我的感受。”
他束起衣带,站在床沿前仔细瞧着林晗。林晗揉着额角,眼睫轻颤,脸上红潮未尽,像是一枝雨打风吹后的带露海棠。
“我和辛夷姐姐约好,今年中秋跟她回镜谷。算算时日,快了。”
卫戈有些惊讶,紧接着挤出些寡淡的笑,道:“你还说要跟我回禄州。”
林晗拨弄着鬓边发丝,点头道:“我记得。”
“镜谷在东都,辛夷还没回宛康,今年赶不回去了。”
“那咱们等她,”他慵懒地撑起身子,悠然穿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卫戈应答一声,坐在一旁帮他穿戴。两人收拾齐整,结伴出营,骑马到衙门外。一进府衙,卫戈便不见人影。林晗找了几圈,拉住几个官吏问,都说没看见,只好作罢,独自到赵伦跟前。
“殿下睡好啦?”赵伦挤眉弄眼地笑。
林晗脸色一黑,搪塞道:“睡个头。我来问你正经事,铜泽、樊川二地的盐田如何了?还有学院,动工了没?”
赵伦唤了两个小吏,捧出几卷书册给他过目。林晗握着细细翻看了,稷明学院所用的木料、桐油、灰土、砖石等物材记录翔实,每日耗用了多少,皆写得清楚明白,没有一个铜钱去向不明。
“至于殿下跟聂峥说的种稻洗盐,臣往日也听说过,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改了改,斗胆在二地试行,倒是效果不错。”赵伦捏着笔管,讨赏似的笑道,“殿下来看。”
他做出个“请”的姿态,将林晗邀到治栗衙门跟前。林晗走上台阶,几个属官正在堂中忙碌,问了声安,便埋头匆匆做事。
正堂书案后悬着一幅山水工笔,绘的正是铜泽二地。东北开凿一道长渠,连接苏勒河与两县田地。那些盐田都被开垦成了梯田,更方便种稻米,如今灌满了河水,清波涟涟,绿苗起伏,一改当日荒芜景象,变得生机蓬勃。
林晗对他刮目相看:“没错。我记得农书上正是这么记的,都是你办的?”
赵伦笑着交掌:“我只是替殿下分忧嘛。”
“油嘴滑舌。”林晗笑骂。
“含宁,”卫戈突然冒出来,右手拎着麈尾,挽着袖子,款步走上台阶,“有人找你。”
林晗一怔,上下打量他:“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