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儿,”林晗放软了声,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瞅着他,“你这么好看,天神下凡似的,可比我讨人喜欢。”
“那你喜欢么?”卫戈斩钉截铁地问。
林晗张了张口:“我……”
卫戈了然地盯着他,冷冷一笑。林晗正琢磨着如何回话,却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拦腰扛到肩上。
“啊!你这是干什么?放我下去,桓儿,别闹了!”
卫戈置若罔闻,宛如肩扛着一截木头,面若寒霜地朝屋外走。林晗挣扎不休,口中直呼求饶,好话歹话说尽,依旧劝不住。
“你这是闹哪门子脾气?咱们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也知道我有多困,有话不能等我睡饱了再……”
卫戈步子又急又快,林晗晃得头晕,口里的话戛然而止,只觉长廊里的木栏绣墙跌撞倾倒,转眼间楼下的喧嚣便清晰无比。
他差点咬了舌头,意识到接下来的事,一时惊得汗毛耸立,两手捏着卫戈肩上铠甲,大声威胁:“你要是敢就这么扛着我走出去丢人现眼,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丢人现眼?难道与我在一块,你觉得难堪了?”
卫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此刻完全不讲道理。林晗焦急万分,瞌睡消散了八成,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惘然一笑,抬手在林晗腰臀上轻抽两下,自说自话:“也对。在塞外勾引我操你不成,没吃到嘴里,哪肯撂碗呢?”
林晗两颊通红,扒拉着他手臂,小声道:“那你倒是……说到做到,我们去房里做,好不好?”
“不好。”
林晗一怔,委屈道:“你不是说想、想抱我?正好这是花楼,我……”
卫戈在楼梯拐角顿住脚步,肩膀微微发抖。林晗明显感应到他的怒火,连忙噤声。
“你要跟我和离,好好的夫君不要,喜欢做娼妓?”卫戈咬牙切齿。
林晗惊了一跳,踌躇道:“你我没成亲,哪门子和离?”
卫戈气极反笑,道:“这里的屋子我不喜欢。穆含宁,你喜欢让我像待娼妓那般对你,咱们换个地方,我满足你。”
林晗捏紧他胳膊,满腔不平,喊道:“无缘无故的,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哪里惹到你了?放我下来,我要睡觉。”
“如何惹到我了?”卫戈紧箍着肩上腰肢,冷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赶我走,独自一个风流快活的模样。你要有本事就自己下地。”
林晗气得脸庞煞白,颤巍巍抬着指头,大呼道:“你!”
他哪是卫戈的对手。卫戈正在气头上,便是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不肯让他毫厘,任由林晗挣动,硬是带着他下了楼。
百花馆开了许多年,里面的常客优伶见惯了大风大浪,今日倒是头一回看着将军扛着个男子出楼,便都睁亮了招子,直勾勾地看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林晗自觉老脸丢尽,也不乱动了,连忙抬起两手,摊开袖子遮脸,生怕有人认出他是都护。
哪知道此刻跳出个扫把星,在二楼看台边中气十足地笑道:“林都护,你已从塞外回来了?”
林晗害怕坐实了身份,强忍着骂他的冲动,假装不认识,心底暗暗攥紧了老拳,把王凝凌迟了几百遍。
卫戈眉目带着冷诮,朝王凝道:“这是我夫人,平生不老实,往后要是看见他干不正经的事,劳烦王先生知会我一声。”
王凝朗声大笑,连连拜道:“世子发话,小民岂敢不从。”
卫戈淡笑两声,在众目睽睽下翩翩而去。出了百花馆,天光乍亮,更多的眼神纷纷落到二人身上,像是在看奇观。还有些闲人小孩一路尾随,伸长着脖子一探究竟。
烈日炎炎似火烧,林晗却出了身冷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