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的,全部拉去廷杖。念咱们头回见面,给彼此些面子,迟了三炷香,折半打十五下就好。”
众人一听,头回见面就要挨打,立刻闹哄哄地告饶求情:“使不得啊,使不得,都护。”
林晗笑了笑,垂着眼睛瞧他们:“有人要是受不住,重伤了的,我给请大夫;打死了的,拉去北郊埋了。”
这两句话堵死了他们的说辞,听上去更是骇人。林晗朝府兵使了个眼色,官军动作如风,毫不拖泥带水,硬生生拽着一个个文吏到都护府门前挨打现眼。
棍杖声起起落落,夹杂着哭爹喊娘的哀嚎。那录事抖抖索索地站在林晗背后,煎熬许久,开口道:“都护,我……”
“我知道,”林晗瞥他一眼,“他们挨打,你挨赏。”
那人越听越害怕,连连道:“不不不,都是份内之事,怎敢要赏赐?下官谨记都护今日的教诲,往后一定严于律己,时时勤勉。”
林晗淡淡一笑,双眸幽深。他轻叹一声,回头到廊下摆了张椅子坐着,等着棍子打完。
十五下行刑完毕,官吏们捂着开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规规矩矩地朝端坐的林晗行礼。
“去,把你们近来处置的公事拿来,”林晗晃着手中冒着热烟的茶盏,“是如何处置的,都做了些什么,我要亲耳听听。”
众人低低地应声,依言进了堂中书房,各捧了公文出来。他们见识到了厉害,只怕稍有不慎,又是一顿好打,便谨慎万分,按次序拿着本子在林晗面前述职。
林晗镇定自若地听着,面上始终不显山不露水,叫那些油滑惯了的胥吏摸不准他的喜好,人人都提心吊胆。
“初九和初十两天你做了什么?”他淡淡地朝一人问。
“这……初八,视察了两市,以观民风。”
林晗摇摇头,道:“玩忽职守,拖出去再打十五下。”
那人抖如筛糠,叫苦不迭,手里的公文尽数掉到地上。后头的胥吏眼睁睁瞧着他又被拖出去,一时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个儿。
林晗细细听完下一个,点头道:“灾荒当前,知道布设粥棚赈济饥民,倒是不错。记下来,赏钱。”
录事握着纸笔狂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