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时。”钱棠抱着双臂,像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声音响亮,语气里的喜悦浓烈得都能穿过雨幕传递过来。
陈江时眼睁睁看着钱棠走近,和帽檐下眉开眼笑?的钱棠比起?来,他的表情相当平静。
“叔叔,他是来找我的。”钱棠对保安说完,将头转向陈江时,他上上下下地打量陈江时,仿佛不?敢相信陈江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陈江时冷淡地喊了一声:“钱棠。”
他松开掌着车头的手,用食指勾住钱棠的一边帽檐。
“这就是你给我洗干净了的衣服?”
“……”钱棠的笑?容在脸上凝固,逐渐转为尴尬,他急忙解释,“我真的洗过了,还烘干了,我本来是要还给你的,哪儿知道下雨了……”
钱棠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
陈江时收回手,二话?不?说将自?行车掉了方向,他往前骑了一两米,又?停下来,回头看去。
钱棠站在原地,斜飘的雨吹得他满脸都是,他抿着嘴角,一脸犟样。
可看久了,又?觉得可怜兮兮。
“还不?上来?”陈江时说。
钱棠一愣,随即又?惊又?喜,他连忙上前,侧身坐上车后座,顺势抱住陈江时的腰。
陈江时以前骑车带过袁孟和王昊他们?,但那?是读初中时候的事了,而且袁孟和王昊他们?坐后面向来都是岔开两条腿,身体后仰,一双手撑在身后,几乎全程和他没有身体接触。
陈江时低头看了一眼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你……”
钱棠探头:“怎么了?”
陈江时憋了片刻,吐出口气:“没什?么。”
说着,他把手里的伞塞给钱棠。
“拿好。”
回程时后面多了一个人,速度自?然?变慢,陈江时一声不?吭地蹬着车,并无和钱棠交流的意思。
可钱棠不?是一个甘愿沉默的人,安静了没几分钟,就忍不?住开口:“陈江时,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大晚上给你打电话??”
陈江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埋头蹬车。
“陈江时。”钱棠不?高兴地说,“我在跟你说话?。”
陈江时这才“哦”了一声,只是话?音刚落,又?猛地拔地而起?。
“钱棠!”
与此同时,他掌着的车头蓦地一偏,差点让整辆自?行车失去平衡。
他手忙脚乱地将脚踩到地上,稳住重?量后,扭头怒目而视。
“你在干什?么?!”
钱棠被他这一声吓到,还保持着搂他腰的姿势,不?过前胸已和他的后背拉开距离。
“怎、怎么了?”
陈江时一动不?动地和钱棠对视半晌,看对方脸色苍白,嘴唇也被冻得变了颜色,便也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但钱棠的行为的确让他猝不?及防,刚才钱棠突然?将整片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时,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长这么大,从未和谁这么亲密过。
连关系最好的袁孟和王昊都没有。
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说出来时,有些别扭:“你别贴我身上。”
“我冷。”钱棠哆哆嗦嗦地说,他向陈江时伸手,“不?信你摸我的手,我真的冷。”
陈江时垂眼瞥向钱棠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路灯光太?白的原因,钱棠的手看上去比脸更加惨白,连指甲盖上都泛着一层隐隐约约的青色。
“我才不?摸。”陈江时皱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