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长乐开口。
“我没事。”钱棠打断了他,语气和?眼?神一样冷淡,“哥,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周长乐犹豫了下,到底没走。
他在外衣兜里摸了一会儿,没摸到纸巾,只好作罢,安静站在一旁看着钱棠泪流不止。
许久,钱棠的情绪有所收敛,来得悄无声息,去得也?悄无声息。
一切都静悄悄的。
周长乐放下环着的手臂,观察钱棠的脸色,试探着问:“那个陈江时……”
顿了顿,才接着说。
“是你?以前去那个小县城后认识的人?”
钱棠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低头静了片刻,又“嗯”一声。
“就是和?你?关系很好的那个人?”
“嗯。”
猜测得到证实?,周长乐表情复杂,心里称得上五味杂陈,他重新环上双臂,深深看了一眼?钱棠。
难怪最近一改以前恹恹的态度,突然?变得积极起来,原来是找到主心骨了。
“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周长乐问。
“上次同学聚会。”钱棠坦荡地说,“我刚好招了一个员工,是我的高中同学,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听说他也?在,就和?那个员工一起去了。”
周长乐哽了一下。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甚至想抓住钱棠的肩膀,用力?把这个糊涂表弟摇醒,他想说
能不能清醒一点?
都过去十多年?了啊!
十多年?前那个人那样伤害你?,现在也?不会对你?好到哪里去,就像他十多年?前躲着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上你?!
为什么要这样自轻自贱?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明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挺过来了,为什么一念之间?就把自己打回原点?
然?而这些话全部堵在喉咙里,周长乐的内心在咆哮,好在面上还算冷静,他吐出?口气,换了个话题说:“舅妈应该不希望你?这么做。”
钱棠一时沉默。
“小棠。”周长乐叹气,“我和?舅妈的想法一样,我们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另一头,袁孟拿着单子回到病房,就看到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袁孟大吃一惊,心想钱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对他冷冷淡淡,对陈江时就这么热情。
但仔细一看。
不对啊。
不是钱棠。
同样是长得好看,钱棠的好看有特?色多了,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不带情绪地瞥过来时,总会让人冷不丁地打个寒颤。
“袁孟哥。”容月笑着喊完,连忙起身,“来,你?坐。”
袁孟摆手说:“你?坐吧,那边还有一张椅子,我拿过来就行了。”
容月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袁孟把单子折好,和?陈江时的手机一起放到床头,又把身份证放回陈江时的外衣兜里。
做完这些,他才拖来一张椅子坐下,环视一圈,他问:“钱棠呢?”
“那个哥出去了。”容月说,“可?能有什么事先走了吧。”
袁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微妙之色,表情也?有一瞬的别扭,他看了看陈江时,没有吭声。
时间?不早了,容月和?袁孟明天都要上班,容月盯着陈江时吃完一碗粥,便收拾好保温桶准备离开。
袁孟坐在床尾,看容月一脸忧色,一直叮嘱个没完,不由得笑起来。
“江时,你?哪儿是找了个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