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余馨也很?忐忑这个陌生男人是不是钱棠在外面结交的狐朋狗友, 听到“表弟”二字,悬着的心顿时落下一半。
“叔叔, 我?是钱老师的学生, 我?家住在梧桐市下面的华阳市,因为放寒假了想来?钱老师的画室上课,所以?暂时住在钱老师家里。”余馨双手朝内贴在腿侧, 站得?规规矩矩,她也老老实实地解释。
周长乐扶着钱棠躺到沙发上, 又拿过一个靠枕塞到钱棠的脑袋下面, 才重?新看向?余馨。
“你在读高中?”
余馨连忙点了点头?。
“原来?是个高中生啊。”周长乐感到惊讶, 也为刚才自己差点跑偏的想法感到羞愧,他忙摆手说,“你钱老师今晚应酬, 被?那些人灌多了酒,你不用管他,我?看着他,你快回去?睡吧。”
余馨犹犹豫豫地走了,回到卧室,她没躺上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还是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来?到客厅,那个陌生男人没在,只有钱棠安安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他一只手垂落到沙发下,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了一半的眼睛。
余馨以?为钱棠睡着了,走近一看,却发现那双眼睛微微睁着,但目光涣散。
“钱老师?”余馨小声喊了一句。
失焦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钱棠的大脑似乎运转得?十分缓慢,过了半天,才将视线偏了过来?。
“是多多啊。”钱棠声音沙哑,把手放下,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
余馨见状,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钱棠的皮肤很?白,因此当酒晕在他脸上晕染开后,会格外的显眼。
尤其是在灯光下。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脸上那层红甚至蔓延到了耳朵尖和脖子上,他的外套已经脱掉,里面是一件中领的黑色毛衣,领口挡住了延伸进去?的红,剩下一双耳朵十分明显,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余馨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钱棠,内心不免忐忑。
“钱老师,你还好吗?”
“我?没事?。”钱棠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余馨忙说,“我?也没有睡着。”
“都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钱棠说。
余馨点了点头?,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看了看茶几上的玻璃水壶,里面已经没水了,便端起水壶往厨房里走。
还没走近,就?看到之前那个陌生男人在里面忙碌。
余馨喊了一声“叔叔”。
周长乐回头?,见余馨不仅又起来?了,还穿戴整齐了:“不是让你睡觉吗?”
“我?想帮忙。”余馨走到饮水柜前,把水壶放上去?,开始接水。
周长乐在熬粥,抄起一把切碎的青菜扔进砂锅里,用勺子搅动几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余馨。
“你从华阳市来?的?”周长乐问。
余馨转头?:“是的,叔叔。”
周长乐歪头?想了一下,总感觉“华阳市”三个字好熟悉,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也不是他曾出差过的地方。
“你和我?表弟是怎么认识的?”
余馨接好水,双手捧着水壶,老实巴交地回答:“我?有个邻居哥哥认识钱老师,那个哥哥介绍我?过来?的。”
“哦~”周长乐拖长语调。
原来?是熟人介绍啊。
不过真是奇怪……
他表弟什?么时候愿意接这种顺水人情?了?之前他托朋友的请求问过钱棠几句,钱棠的反应非常冷淡,让他朋友直接打?画室的电话。
再说钱棠私下收这个学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