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棠扶着陈江时从椅子?上起?来。
陈江时身形微晃, 有些站不?稳。
他索性拉过陈江时的一条手臂绕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弯腰提起?放在陈江时脚边的袋子?。
“我们就不?去了。”钱棠对王昊说,“陈江时喝醉了,我还是送他回去吧。”
王昊十分惋惜, 嘀嘀咕咕地说:“早知道不?让江时喝了, 都忘记他是一杯倒了。”
说到这个,钱棠的话难得多?了一些,好奇地问:“他酒量一直都是这么?差吗?”
“他不?喝酒, 他说自己是未成年,不?能喝酒。”王昊“噗嗤”一乐,哈哈笑了出来, “话说回来,你的酒量也太好了, 这里除了我就是你喝得最多?。”
钱棠没有否认。
未成年的确不?能饮酒, 王昊他们还要偷偷摸摸地躲在包厢里喝,为了买酒,谎称自己已经成年, 在他以前生活的环境里,就没这些规矩了。
不?过他很少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酒量好纯粹是天生的, 随了钱丽。
袁孟等人拥簇着王昊去收银台结账, 钱棠扶着陈江时,没跟上去,站在餐厅门口等人出来。
十一月已经立冬, 气温逐步下降,到晚上,夜风凉飕飕的,直往衣袖和衣领里钻,叫人止不?住地打哆嗦。
钱棠看到吴珊抱着双臂站在门的另一边,他和吴珊完全不?熟,甚至一顿饭下来说过的话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按照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只需要各不?相干地站着,等王昊他们出来打个招呼完事。
可他转念想到什么?,改了主意,扶着陈江时走过去。
还没走近,吴珊转头注意到他们,先开口问:“他没事吧?”
显然?问的是靠在钱棠身上的陈江时。
陈江时确实?醉了,但应该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他只放了一半的身体重量在钱棠身上,估计脑子?也是迷迷糊糊,能听见其他人说话,却不?想思考也懒得回应。
钱棠越来越觉得新鲜。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江时,温顺到几乎可以用“乖”来形容,让他想到发小家里养的那?只大狗,每次他去发小家,都能看到那?只大狗像跟屁虫一样地黏着发小,哪怕发小去卫生间,大狗也要趴在门外守着,他看得眼?热,试图把大狗拉走,可大狗不?走,他也根本拖不?动几十斤重的大狗。
后来他也想养一只自己的大狗,可他妈不?同意,他悄悄买了一只回来,他妈却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把狗送走了。
钱棠的思绪飘远一瞬,又飘回来,他抓紧陈江时的胳膊,笑了笑说:“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
吴珊“哦”了一声,目光扫过垂着脑袋的陈江时,眼?神颇为复杂。
钱棠问:“你朋友呢?她没来吗?”
“啊?”吴珊愣怔片刻,随即抿了抿唇,“她在家呢。”
“我以为她会和你一起?过来,毕竟你俩的关系那?么?好。”钱棠语气平和。
“我是喊了她来着……”
吴珊小声嘀咕,目光又从陈江时身上扫过,等落到钱棠那?张好看的笑脸上时,她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
钱棠怎么?知道她朋友的存在?
今晚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前几次她带朋友来,对方都没在过。
钱棠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她朋友,也就是说那?些人肯定背着她们说了什么?,其实?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无非是些她朋友多?么?喜欢陈江时的话。
想到这里,吴珊不?太高兴,她勉强控制好表情?,意有所指地说:“我朋友有自己的事,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