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年不知道为什么。
她和桃子几乎无话不谈,桃子今天却欲言又止。
傅年年想尽办法逗桃子开心,桃子偶尔会笑,却依旧眼神忧伤。
傅年年摸不着头脑。
但她觉得先把朝朝带回去午睡再来找桃子是对的,要是她不在,桃子一个人悲伤,该有多伤心。
两姐妹吃了冰淇淋,坐上游湖的脚踏鸭子船。
船荡到湖心,桃子停顿。
傅年年说:“想休息了吗。”
“……嗯。”
“那我给你讲笑话吧。从前有一个和尚――”
“年年。”桃子打断她。
傅年年转头,一副“你说吧,我听着”。
陶艺晴又想哭了,尽力微微一笑。
她前所未有地艰难发声:“你会和你哥哥亲嘴吗……那天,机场……我看见你和你哥哥……”
傅年年脸通红。
“你当时在吗……这是我和哥哥的秘密啦。”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我已经忘记了。”想起桃子疑似喜欢哥哥,傅年年补充,“你千万车误会。”
陶艺晴惊讶:“……你知道?”
傅年年懵:“知道什么?”
“你们是兄妹,亲嘴它……”
傅年年疑惑:“不是很正常吗,关系好的哥哥妹妹都会亲呀。你别误会,我和哥哥只是普通的关系好。”
陶艺晴听懂了,话更说不出口。
傅年年以为,她喜欢傅钊宁吗?
叫她不要误会,傅年年真的认为这件事是正常的啊。
暴躁褪得一干二净,陶艺晴痛恨且无力。
她的好朋友啊,多好的人,对她来说,说是全世界最好的也不为过,为什么却没有好报,要经历这种事,要被狗咬一口。
陶艺晴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眼泪涌上来,根本止不住。她看着傅年年,傅年年心头慌乱。
猛然,傅年年觉得,桃子是为她伤心。
那眼中的忧伤,也是因为她。
那一定是极其严重的事,不然她的朋友为什么为她哭成这样。
是关于,哥哥的?
傅年年无端害怕。
莫名地,她觉得湖水晃荡,她来到湖心,悬在湖床底下藏着的十字路口上空。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或者,瞒了我什么。”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桃子,你别吓我……”
傅年年声音发颤。
陶艺晴吸了吸鼻子,取出湿纸巾,擦掉眼泪,发狠地把用过的湿巾塞进包装袋,握住好友的手:“年年,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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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
“你骗我――”
那日的辩驳在耳边回荡,鸭子船晃晃荡荡,傅年年难以接受好友的话。
可是桃子的眼神让她动摇了。
桃子知道她容易受骗当真,从不捉弄她。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她的朋友无缘无故把她喊到公园来,酝酿这么久,只是为撒一个谎言?
傅年年浑浑噩噩回家,开了门才惊觉,她应该更大声地反驳桃子。那时,她的声音为什么要颤抖。
握着手机,坐在房间里,想给哥哥打电话,寻找一些力量。
手指却有不同的想法,挪到通讯录前,点开旁边的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