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年不知道,她不敢对任何一个傅钊宁掉以轻心。
完美的继承人,真的存在吗?“副人格”的行为模式,过于符合世俗对“成熟”的定义。病历是可以造假的,而傅钊宁没有病历。人格解离患者确诊困难,想要确诊,他们往往需要在精神病院呆个四五六七年,甚至更久。家里长辈们认为这很丢脸,没让傅钊宁去那,连疗养院都没让他久住。
傅年年不禁想,哥哥说不定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不是她自恋,去墨尔本第一个月,他换了手机打电话来,喊了声宝贝。
傅年年挂断。
他又换了一部,这次喊她傅年年。
傅年年直接换了电话号码。
后来再回去,哥哥就成了精神病患者。
一个叫她宝贝,一个叫她傅年年。
一个进她房间,破坏她恋情,另一个是个正常的哥哥。
傅年年有时觉得可信,有时又怀疑――他有在她面前搞人设的前科。
从已有信息,“主人格”是真正的傅钊宁的化身,比冷漠无辜的“副人格”邪恶得多。
只要他在,家里没有一个安全的房间。
傅年年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想再关注傅钊宁的。十八岁成年后,她可以动用自己的股票、不动产和基金,她开始了没有傅钊宁掺和的大学生活,她想慢慢淡忘他,可是他的状态让她没法不保持警惕。
两年了,她真的摆脱傅钊宁了吗。
傅年年眼神放空。
傅钊宁来到她身边。
“心情不好?”
傅年年:“没有。”
语气疏离冷淡。
不论他在不在装,她都表现已然相信他的分裂。
思索数小时的傅钊宁看她许久。
“哥哥有事?”
“我今天醒来,在你的房间。”
傅年年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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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你应该小心他,我怀疑他有点不太正常。”他似乎想到了难以启齿的事,声音越来越飘渺:“我回到房间后,在身上发现你的衣物。”
傅年年:“……”
沉默蔓延。
傅钊宁不自在地抬手动了动领结,清了清嗓子:“需要我还给你吗。”
傅年年脸通红:“不用。你丢掉。”
傅钊宁肩膀略松:“好。”
恢复冷静模样。
车来了,傅钊宁往车上走。他拉开车门,让傅年年先进。傅年年经过他身旁,动作微顿。
哥哥真的就知道这些吗?
傅年年没有问。她不愿意与他深入交流。这两年的傅钊宁和从前不一样,更加难以捉摸。
傅年年以三年的时光认清一个实事,哥哥思维诡异,在某些方面十分作,像只作猫。可以置身事外时,千万不要接招。
真假不重要。
他爱人格分裂,就让他分裂。
傅年年坐进车里。
来到会场,傅年年挽着傅钊宁手臂,看见母亲许蓉女士。母亲驻颜有术,黑发利落,双眼犀利。傅年年上前打招呼,亲子三人拥抱着问好。
傅年年有时候很“佩服”父母,她明明父母双全,父母却能因过剩的事业心让他们兄妹三个活成孤儿模式。
“妈妈今天回家吗?”
“不,要出差。下午六点的飞机。”
“是吗。妈妈一路平安,我会想你的。”傅年年一如既往地微笑。
母女俩对话到此结束。
母亲说要给他们引见几个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