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舟回神,淡笑着问她:“这幅画,有什?么渊源吗?”
钟令说:“是我外公的一位老朋友送来的,说是不小心受损,想让我帮着恢复一下。”
“可这水,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倒上去的。”
钟令又忍不住叹气,确认消暑图的墨迹干透了?,她上手收了?起来。
“反正已经修复好了?,明天找人给他送过去吧。”
何玄墨她是不想再见了?,至于土地使?用权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把土地交还给国家,也?算是自?己为国家经济发展做贡献了?。
钟令转身往檀舟怀里靠,她安静听着檀舟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烦躁一点点压了?下来。
但拥着她的人,眉头却是越锁越深。
钟令猛地想起来什?么,仰脸看着檀舟说:“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拍证件照?”
他的神色在一瞬间?恢复,唇边笑意温柔:“好,我们现在就去。”
钟令兴致勃勃回了?衣帽间?收拾,檀舟立马出门打?了?个电话?。
他长?这么大就去过北城一次,但他清楚记得钟令修复的那副画原本就挂在何玄墨的书房里。
他迟迟不愿意将钟令带回檀家,怕的就是何玄墨和孟君夫妇俩因为他的事情为难钟令。
他自?己单枪匹马什?么都不怕,公司也?在国外,何玄墨就算有心针对也?鞭长?莫及。
但钟令不一样。
她现在本就是独木难支,何玄墨略施手段就能让她身家缩水。
他在檀家待了?这么多年,对二老的野心有非常清楚的认知。
在职时表面低调,背地里却操控着孟家的产业,让孟伟达心甘情愿助他青云直上。
一边强势插足天越集团,另一边又向?何清宁索要如月的股权,试图将子女的所?有都攥在手心。
如今退了?休,没有了?职位的担忧,更是变本加厉。
檀盛年为此苦不堪言。
他们一家人是血亲,很?多事情既抹不开面也?下不了?手,脏活累活,便都是由他来干。
如果孟家破产在即,何玄墨势必要想办法将孟家再扶起来,而要办到这件事,就不仅仅需要钱。
他喜欢钟令这么多年,在这之前从未听说何玄墨和钟老爷子有什?么交情,突然找上门来,必定是想利用钟令达成什?么目的。
可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在楼下站了?很?久,打?了?电话?让夏晚萤帮忙留意何玄墨最近的动向?。
他必须要知道何玄墨的意图,说不定,他还能因此反击,置人于死地。
钟令久不见檀舟上楼,便站到衣帽间?的窗边准备叫他,但一开窗,她就看到家门口缓缓开过来一辆车。
这辆车她有点儿印象,秦成文的。
有人按门铃,檀舟走出门去开。
秦成文本是满面春风,看见檀舟却是眉头一锁。
“你是谁?”
檀舟了?然,看样子,秦姝是一点儿没把钟令的事情往家里带。
他轻笑:“秦先?生好。”
林惠丽晚一步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包和礼品袋,她上前拉了?拉秦成文,轻声说:“人跟你打?招呼呢。”
秦成文收敛了?神色,但却没有应檀舟的话?,只是微微颔首,而后牵着林惠丽进了?门。
檀舟跟在两人身后,进门看见了?钟令精彩的“变脸”。
钟令急匆匆下楼,才一对上秦成文的目光她就拧紧了?眉头,而后瞧见他身后的林惠丽,她又生生克制住了?表情,尽力舒展着眉眼,让自?己看起来更平和一点。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