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茵安静地坐在一侧，等着对面的男人发话。

齐泽玄手里拿起一本菜单, 面色平静：“想吃什么。”

“随便, 都行.…..”

温芷茵说这话的时候，就是随便的意思。

不像他, “随便”也不是真的随便。

齐泽玄没再客气, 指着菜单，非常麻利地点了几道菜。

“这位小姐......能吃辣吗？”服务员小心地看了温芷茵一眼。

“她不吃，都不要放辣。”

“明白。”

服务员记下后, 冲两人微微鞠一躬, 便去准备了。

房间里静得出奇。

温芷茵不说话, 也没玩手机，只低着头。看那个样子，活像上课开小差被点名批评了的学生。

齐泽玄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而后指骨交叉在桌子上：“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她仍旧低着头。

“生气了？”

温芷茵终于昂起脸，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迷茫,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明明是他在生气。

“觉得我亏待了你的朋友？”

“......没有。”

再看过去时，男人已坐直了身子, 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

“他就是帮你占过座位的那个学长。”

经他一提醒，温芷茵想起。

自己曾经编过谎话说唐牧帮她占座位，所以那段时间没来茶楼。

只是没想过他记性会这么好。

“是。”

“温芷茵。”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沉了几分。

停顿的空隙，温芷茵紧张地捏着衣角，嘴唇紧闭，一动不动。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对你脾气好，不代表我是个好脾气的人。我对你照顾，也不代表我喜欢照顾别人。”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温芷茵知道他今天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关注点都放在了每一句的后半句上。

因此这段话在她眼里翻译过来就是：

他脾气不好，他不喜欢照顾别人。

“对不起。”她出声道歉，“以后我不会带别人来了。”

小姑娘表情恹恹的，眼眸乌黑，长睫软软地垂下，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沉默一会儿。

齐泽玄再次开口：“你跟他很熟吗？”

温芷茵愣住。

其实认识到现在，应该可以说挺熟了。可是“很熟”......又不知道算不算。

温芷茵思考后，应诺道：“算熟吧。”

男人悠然抬眸：“比我们还熟？”

温芷茵顿了顿：“那……倒没有。”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比？

温芷茵想不通。

和唐牧认识的时间肯定没有和他久，但都是比较熟悉的朋友。

“我记得你说他也在准备考公，你们在学校经常一起复习吗？”

“......偶尔会，主要是互相分享一下考公的资料。”

温芷茵有一种错觉，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提问，像是很不放心这个唐牧。

他该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坏学生会把她带坏吧？

想到这，温芷茵又补充一句：“他这个人挺好的，暑假那时候的考公培训班就是他给我推荐的，下课晚了还不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