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蓝晚亭拉长疑惑的语调,似乎思考着这话的合理性。

蓝术沉默不语,转身自觉地离开了。

李昱循又穿着他厚厚的衣服,像是在抵御严寒似的,坐在后苑的树下闭眼假寐。

他撇下了帮他校对上次行动档案的蓝晚亭,享受着独处的时刻。李昱循想到有趣的事,嘴角挂上笑意:

蓝晚亭怨怼地看向他,用眼神诉说自己的不满,像是在控诉他的推诿。

李昱循把本该由他来进行核对确认的行动档案扔给了蓝晚亭,理由是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至于累的原因,李昱循在念到“太累了”三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音调,视线往蓝晚亭的下腹移动。

蓝晚亭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还敢勾他,不怕“累死”吗?]

蓝晚亭也是由着李昱循性子来,纵容他成了习惯。李昱循讨厌这些没完没了的文书工作,只能让指挥官屈尊纡贵地亲手完成了。同样对无聊至极的文字感到头大,蓝晚亭叹了口气,休假也不得安生。

蓝术四处寻找李昱循,终于透过阳台看见了树下的人。蓝术俯视着他,风过后带动枝桠颤抖着,唰唰地在李昱循的黑衣上、露出的脖颈和眉眼间落下斑驳的光点,随着自然的身体曲线舞动,又破碎消失在隐秘的阴影里。

李昱循闭着眼,几乎坠入梦乡。蓝术端详着他难得安静得温驯的模样,微烫的热意充盈了他的胸腔。

【作家想说的话:】

他馋了他馋了!他馋自己小妈了!他馋不到所以气急败坏了!

第7章 七、冲动 章节编号:6534618

初春的天气阴晴不定,开始回暖后的正午火辣辣的。蓝术不喜欢暖融融的天气,每一个细胞都在蒸腾融化似的,让他无名火起,心中躁动不安。

尤其是李昱循仍然裹得那么严实的时候。

李昱循穿着扣到最上面一颗的黑色衬衣,胸口的布料被撑得紧绷得像是要崩开几颗扣子,腰线被深黑勾勒得紧致而性感。甚至又戴着那双手套。

蓝术总感到若有似无的视线在窥视着他。李昱循蜷在沙发角落里,面前放了几瓶开封的高矮不一的酒。

于是他抬眼,直直撞进浅棕的眼底。李昱循有些不知所措地退缩眼神,却激起了蓝术越过警戒线更进一步的动因。

[他对我有兴趣。]蓝术听见脑海里笃定的声音,[他不该表现出来,他是蓝晚亭的人去他妈的蓝晚亭!]

所有的电流和火星都迅速汇聚起来,在他的颅内碰撞交融得劈啪作响,绽放出无数火花又溅落几颗星子:他是个卑劣的罪犯、背德的蹈火者、十字架上的荆棘丛。

等到意识终于回溯,蓝术找回分毫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李昱循扇了一巴掌。蓝术的脖子僵硬地保持被打后的状态,眼前血雾重重。剧场舞台上的二人都被激怒,失去理智地用暴力消除恐惧、发泄怒意。

蓝术用关节压住李昱循的手脚,再掐住李昱循的脖子强硬地吻上去。蓝术尝到了李昱循口中芬芳辛辣的酒气,他醉意上涌气息紊乱地松开了身下人的桎梏,沉醉其中的他对突如其来的反击毫无防备。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落了下风。

李昱循跨坐在蓝术腰腹上,冷静而保持着节奏地一拳一拳打在蓝术的身上、脸上,像是在打沙袋那样毫无感情。

除了钝滞的打击声之外,安静得可怕,无论是蓝术还是李昱循都一声不吭。

蓝术眼前模糊,黑暗和重影侵袭着他。漫长得像是蓝晚亭选择离开的那个冬天,在飘落纷扬的雪幕里,蓝术终于依稀看见了微亮的光明。蓝晚亭抓住了李昱循即将落下的拳头,“停手,他快被你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