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哪个好人家娶这种双儿,不过还是得上上心,陛下难得…只要不秽乱朝堂,那便让陛下荒唐一次也无妨。”

少年如竹般身姿挺拔,捧起手中茶杯轻抿一口,对于那些满怀龌龊心思的猜测与污蔑,没有任何反应。

“状元郎,在这里喝闷酒呢?”

同着一身红袍笑容明媚张扬的女子抬手搭过路临的肩颈,手中酒壶与他刚抬起的茶杯相碰,一饮而尽。

“他们也嫌我,不如我们结个盟呗。”

路临知道她,许清临,镇国大将军许盛安之女,本以为她会考武状元,却没想到走了文臣的路子。

过于亲昵自来熟的态度让路临不动声色抽出衣袖,幅度过大的碰杯导致茶中溅了些许酒液,乌发少年垂下眼眉来,沿着茶杯轻抿一口,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路临扬唇,笑意盈盈,漾出好看的弧度,漆黑双眸里含着点点星光。

“…我、我就说嘛,你和那群脑子读书读傻了的要不就满脑子算计规矩的傻…咳咳不一样。好兄弟,来走一杯。”

许清临笑声爽朗,性情豪迈,不多时便在路临面前将榜眼曾经的“光辉事迹”宣传得洋洋洒洒。

靠近些的公子小姐看着脸色逐渐阴沉的榜眼,一边忍不住听八卦凑热闹一边又顾忌家族,只能假装与身边人攀谈用更高的语调盖住,实则全都心不在焉的竖起耳朵聆听。

“许临清,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谁读书读傻了。别整天和那群只会舞刀弄枪的野蛮人玩,你看看京中贵女哪有像你这样的,怪不得燕世子会与你退婚…哦,莫不是看上了这位,双儿虽淫贱放荡,那方面确实也能凑合着用。”

来人虽一副仪表堂堂的世家公子模样,但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挪移淫邪打量在路临与许临清之间,发出哼唧引诱意味的长音。

周榜的人也开始窸窸窣窣讨论起来,见此许临清立刻踩上檀木圆桌,不一时那方才还得意洋洋挑衅的榜眼胸口便落上一个灰色脚印,退出去半步。

“野蛮人?只会舞刀弄枪?苏致远你这话,是要寒了守在边疆百万将士的心吗?好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野蛮人,让陛下听听,革你的职都算是好的。心脏的人见什么都脏,呸。”

一个是苏丞相老来得子而极为疼爱的嫡长子,另外一个则是手握十万精兵镇国大将军许盛安的心尖尖,站那边怕都是要遭殃。于是便有人将主意打到毫无背景的路临身上。

“让一个女子为你出头,状元郎也不臊的慌。怪不得都说双儿无骨,但好得也有一半男人的身子吧。”

“本小姐愿意,管得着么你。天天一口一个双儿女子的,这般瞧不起陛下的…”

许临清翻个白眼,一拳停在那人惊恐的面中,还没等她继续恐吓,人群往外退让。

“何事如此喧闹?”

来人雍容华贵,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手中拿着一柄写着静字的墨扇。镂空雕花的金冠镶嵌着昂贵的翠绿宝石,手腕间是足有两指款的玉镯与金银饰品。

明明是素雅的白色,却穿金戴银,显得极为怪异。这般搭配,在京中只有一人。

“路临见过临安王殿下。”

乌发少年不卑不亢在慌乱的人群中行礼,显得格外镇定与从容不迫。

“免礼。所以究竟何事让苏榜眼这般自诩高雅与遵循礼节的人与许探花大打出手?”

临安王话语间只提了许清临与苏致远,视线却锐利扫向这位行礼极为端正的清瘦少年。

“一来就这般不安分…闹得鸡犬不宁的,皇兄也真是糊涂。”

虽然并未指名道姓,但临安王对其的不喜已经表露在面上。许清临紧蹙着眉头刚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