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文昌庙离京城并不算近,梅稚雪的身体又并非常人般健康,路临紧抿着唇,垂下眼眸,将那还有些许雨水滴落湿痕的符收好。

“前些日子公务繁忙,顺路处理事情时给岁岁求了一个。”

骗子。

明明是专门去的,肩颈边还残留着没有融化完的雪点,近些日子里京城可不下雪。

但还是…谢谢你。

漂亮的乌发少年扑进红袍青年怀中,双手绕过他精瘦的腰紧搂,而梅稚雪微愣片刻伸手从他臂下穿过回抱相拥。

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传递,细软发丝被风吹起打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带来微微的瘙痒感。当感受到某种湿润感时,那黑色脑袋已经埋进了他的颈窝,而梅稚雪落在对方腰间的手臂突然缩紧。少年不满似哼唧俩声,力道才逐渐变轻。

直到代表入场的锣鼓声响起,这个拥抱才算彻底结束。

“怎么,温香软玉不在怀,连老夫都不想搭理了?”

季淮安抚着长须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己曾经最满意的学生,真没出息…被一个双儿钓成这样,不过那个人是路临的话,倒也能够理解几分。只希望自己的新弟子别和他一样堕落。

茶水滚烫,季淮安抿了几口,突然开口道。

“风起了,花易折。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稚雪。”

搅混这潭死水。

“老师,要有足够的养料花才能开得艳丽,真正意义上的盛放。”

身后突然有个侍从慌忙上前,附在梅稚雪的耳旁嘀咕了俩句。

一向如清风晓月,温润内敛如白玉的梅稚雪蓦地变了脸色,眼神瞬间冷冽生寒,起身行礼致歉跟着侍从退去。

引得季夫子轻叹一声摇头,这般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而藏匿在人群角落中,某道阴毒带着强烈恨意的视线紧盯着考场门口。

京师贡院门前来来往往都是刚结束会试的学子以及等待已久的亲人,路临刚迈步走出院门,视线向上在茶搂的二层寻找熟悉身影。

还没等他仔细分辨,一个身影猛然扑向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皙脸颊上已经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面颊忍不住火辣辣地刺痛,整个头都歪侧到一边,足以证明这力道之狠,闷哼一声嘴角甚至流出一丝猩红血液。

大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茫然而又无措的抚上自己泛红的脸颊,探出软舌尝到只看见一双充满怨恨阴毒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但我实在忍不下去,这个贱奴勾引我家主子还红杏出墙通奸府内马夫被抓了个正着,主母心善绕他一命,没让他沉塘,他居然还和野男人跑了,还敢堂而皇之的参加科考,大家说,该不该打!”

本来还在围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民众商贩包围成一个圈,随着一声“该,不仅该打,还该发卖!”群民激愤。

“呸,主母心善饶他,居然还当逃奴,老子就说,不该让这些淫贱的双儿参与朝政。”

“就是,我看啊,这种淫贱双儿参加科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叫嚣着发卖与沉塘的声音越发响亮,漂亮的乌发少年脸色逐渐泛白,启唇张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已经完全带起情绪的民众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无数淫邪的目光似乎想要透过衣物窥视里面的春色。

“路兄居然是个双儿?在里面他还给我捡了玉佩,他该不会是想…我娘可嘱咐过我,说双儿娶不得,得离他远些,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什么病的。”

“我看不一定哦,是不是双儿还得验证一下…反正这骚货都这般浪荡勾引马夫了,干脆就在这里扒光他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羞耻,刚好也算给那主母出气了。”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