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骑了一会儿,到了园区门口, 共享单车不能骑进去,而且进园区规定是要扫码,但门口的保安也并不严格, 扫不扫全凭自觉性。
盛长庚知道他会来, 她在脑海中预演了他来了会做什么?
按照美国时候, 他翻脸无情的样子,她能预想的结果应该跟实际出入不大,所以她特意把报警号码设置成了快拨,如果美国不能送他进去, 那么伟大的祖国, 一定能够实现这个愿望。
下班时候, 她又发现了这辆黑车跟着她, 从园区门外一直跟到了小区。
这个时候盛长庚莫名有种直觉,她如果不去主动拦截这辆车, 他不会下车的。
他换了方式,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沉默比歇斯底里更有力量。好在盛长庚不care他是沉默还是爆发,这个城市的街道不属于她,他是自由的,也是与她无关的甲乙丙丁戊。
她租的房子虽然租金便宜,但是安全系数很高,具体体现在楼门刷卡,电梯刷卡,换句话说,没有卡,既进不了楼也坐不了电梯。
盛长庚前天下楼取秦霄邮寄给她的衣服,就吃过闷亏,15层硬生生爬上来的,事实上爬楼比爬山累多了,进了房间后她恨不得把所有卡都挂在脖子上以防万一。
虽然晚饭后她洗过澡,吹头发时候冷不丁觉得有人站在浴室门口,实际并没有,只是曾经他经常这种时候出来吓人。
但她还是无端生出一种想去窗前溜达一下的荒谬想法,但是她及时克制住了,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以及物会打破她来之不易的平静。
吹过头她熄了灯,睡了。
……睡不着。
打开舒缓的轻音乐,继续睡。
……还是睡不着。
她爬起来用手机照着亮去找到了那瓶她偷拿的秦霄常吃的褪黑素,两粒下肚,入睡犹如神速。
第二天一整天没再看到可疑车辆。
盛长庚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毕竟都没看到脸,也许会错了意,车里的人并不是他,也许还是他,只不过来了看到了她,发现可以放下了,就自顾离开了。
无论哪一种,应该对于她来说,都是好事一桩,应该庆祝。于是当天下了班她去买了几瓶啤酒,一些熟食,还有甜品。
曾经她是一杯倒的人,但现在不是了,这一年她已经在爱酒人士秦霄的熏陶下有了长足的长进。两罐黄汤下肚,人已经微醺,再喝会耽误明天上班,她开始收拾,接到秦霄视频通话,她点开,边收拾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总觉得那边的秦霄说话比平时都温柔了许多,可能看出她实在是不用心对待俩人的通话,她抱怨:“宝贝,看看妈妈!”
盛长庚刚擦完餐桌,拿起手机看了眼,敷衍的回道:“看到了,你还可以再靓三十年。”
秦霄笑:“那妈妈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秦霄涂着淡粉色指甲的手指轻触着自己锁骨那里,盛长庚这才注意到那条夸张,闪亮,用流光溢彩形容也不为过的塞尔彭迪项链,超过拇指大小的粗度,可以绕颈三圈的长度,蛇头妥帖的与蛇尾交叠,延伸到心口,发着冰冷又璀璨的光亮……
盛长庚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让本来微醺的她冷不丁就清醒了不少。
秦霄离婚后也接触了一些男人,但是盛正阳那样的人也确实很难再找到第二个,所以这个价位的珠宝,谁会送的起她呢?
秦霄举着手机转了一圈:“美不美?”
盛长庚没回答,这还用回答吗,她只关心一件事儿:“谁送的?是他吗?”
明明她就没提他的名字,但是秦霄就像和她心有灵犀般,或者说也可以说是变相默认了是她想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