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止身体倾过来,盛长庚忽然捂住嘴:“口红会花。”

他在她手背亲了下:“知道了,你迟到了。”

天呐!

盛长庚觉得李介止太可恶了,到底什么时候回国。

有此疑问的不光是盛长庚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

国家和城市状况越来越不好,好像比国内还要危险,雨晴不再继续和她study with me。

“长庚,学不进去,心里好慌,大街上好多人不带口罩,也买不到口罩,多亏了你,学校为什么还不停课!”

盛长庚给雨晴寄了一百只口罩,不是李介止抢的,春节国内爆发那会儿,他和谢宇在国外撺的寄回了国内,留了几百只,在别墅里。

盛长赫开始发疯一样催促她休学回国,因为二月初跑出国的人们在二月底又都跑回来了,秦霄这方面难得跟盛长赫想法一致,一天至少三通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

盛长庚不知道,学校还在坚持上课,但整个社会都不平静,斗殴滋事的游行的越来越多,明明是群体灾难性事件,在有些人看来好像是末日的狂欢,盛长庚除了自己上课和本科生上课不在学校多待一分钟,看到不带口罩的人就害怕,惜命的人,总是跑的比谁都快。

俩人也不再出去吃饭,家里囤的吃的用的,已经超过一个月的用量,李介止回国的话,盛长庚可以三个月不用出门都饿不死。

李介止电话越来越多,都是催他尽快回国的,说国内政策一天一变,连谢宇都打来了两次电话:“行不行,介止,命还要不要,我姐都打给我好几次让我劝你了。”

盛长庚比李介止还讨厌他接到电话,非常非常讨厌。

因为李介止接到电话的那天夜里,会特别的难伺候,简直就是折磨她。

直到有一天一早,盛长庚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李介止也换了衣服,但他电话响了。

盛长庚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

是他家老爷子给他打来电话,老人耳背,说话声音非常大,父母也在旁边。

老爷子俨然已经很生气:“什么工作需要滞留在那边,赶紧回来,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是命令!”

李介止看了她一眼,回了句知道了。

盛长庚会意,拿了车钥匙,自己出了门。

开门时候听到苏广宜说:“儿子,别说知道了,说具体时间,我让公司去订票,现在票非常难订。”

那天学校的课结束后她就不太愿意回家,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路上晃,秦霄说国内大街上都看不到人,大家都窝在家中,这边不一样,戴口罩的人不多,静默的人更少。

晃悠了一个小时后接到李介止电话:“为什么不回家?”

“在路上了,你买到回国的票了吗?”

“没买。”

“是没买到?还是没有买?”

“你什么意思?”

盛长庚沉默了一秒:“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回家问。”

回家就问不出口了。

盛长庚找了个空地停车,打开了双闪。

“虽然你嘴上没说,我能感觉到你留下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

她顿了一下,觉得后面的话很重要,当着他面可能说不出口。

“李介止,我没有要求你这样,我甚至都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这样的态度……”

“你想说什么?让我回去?”他问。

“我说了你会听吗?我只是觉得你是想要我对此心存感激,想要以此在我身上换取价值……”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有什么价值?”

“性价值也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