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倾身吻住了坐在副驾的路徐!
刘嘉木也不再说话了,他茫然地看了眼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路徐,此时行政领导适时开口:“贡师傅说你当时进了厂作风就有问题,人家给你留了面子,没说什么作风问题,结果呢!被看监控的保安给你揭发出来了,你说吧,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给你开除。”
说着,行政领导关了监控,似乎再多放一秒都觉得晦气。
“我...我怎么作风有问题了...”路徐嗓音沙哑,周身在微微颤抖。
“呵。”行政领导笑了声:“另一个人是部品工厂厂长的亲戚对吧?我们这儿是自动化工厂,不归部品工厂厂长管,你们在厂里搞同性恋,还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没人会留你!”
难怪,难怪刚刚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对自己避之不及,所以是都知道了这件事吗?都看到了视频?相信了贡强的话。
路徐下意识看向刘嘉木,刘嘉木眉头拧着,只和他对视一眼,而后一眼不发地转过身,离开了行政办公室。
在领队和行政领导看来,这是刘嘉木对路徐失望了。
但在路徐看来,是刘嘉木不打算帮他了。
整个窒息的环境又回到了路徐15岁刚刚到工厂里打工,小心翼翼噤若寒蝉,被贡强欺负了只敢忍着偷偷躲在被窝里掉眼泪的时候。
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相信他、大家都在背后默默讨论着路徐那些空穴来风的传言。
贡强再次达到了目的,他成功让路徐被所有人孤立,15岁的路徐去贡强的办公室找了他,问他到底想怎样,贡强锁了办公室的门,把路徐逼进角落,强迫他跟了自己。
15岁的路徐还是个少年模样,窗外的天漆黑一片,尽管恐惧极了,但还是假装屈服地被贡强抱住,然后路徐想尽办法挪到门口,用尽了力气踹开已经覆到自己身上的贡强,打开门跑了出去。
深夜的办公楼空无一人,路徐对办公楼构造不熟,天一黑更看不清路,他慌张害怕中疯狂地找着楼梯,身后是贡强逼进的脚步声。
然后路徐一脚踏空,从四楼滚到了三楼平台,腰重重砸在了楼梯上,剧痛席卷全身,四楼平台上,贡强阴森森地站着,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后来工人间就开始传,路徐的腰是被贡强玩断的。
路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行政办公室的,他垂着头走在比部品工厂大了很多的自动化工厂道路上。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声音急促:“路徐!”
路徐恍惚地回过头,是领队。
“你回宿舍收拾收拾东西吧,自动化这边的领导很生气。”领队叹了口气:“你也是...去惹贡强干嘛呢...”
“他后台很硬,对吧?”路徐平静地问。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边几个大领导其中一个的亲友吧。”说着领队又“啧”一声:“不过你,哎,跟小苏......”
“公司规章制度里没说不能搞同性恋。”路徐直视领队不堪又唏嘘的目光:“你知道的,贡强就是人渣,我没做错什么。”
路徐迟到的理直气壮让领队一愣,他挥了挥手:“说这些有什么用,社会上混的,该低头就得低头,你还是年纪小,不懂事。”
从来没有人说过路徐不懂事,他15岁不到就出来打黑工,别人高三的年纪他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他谨小慎微地过着每一天,给家里还债、养妈妈和弟弟、逢年过节他甚至会学着那些应酬的大人那样给厂里说得上话的领导、老家村里的队长买点水果和牛奶送去。
明明他知道了太多太多的社会潜规则,圆滑又谨慎得和85岁一点都不沾边。
领队又说了路徐几句便和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