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徐喝完这杯水只花了不到半分钟,但对于苏折寒来说却像半辈子那么漫长。

“喝完了...”路徐松开苏折寒的手,嘴唇红润地抬头看他:“谢谢你,舒服很多。”

“不客气。”苏折寒这句话说得无奈:“跟我过去洗澡吧,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换我的。”

“好。”路徐在确认了眼前人是苏折寒后变得尤其听话、且有股隐约的黏人,他站起来后跟在苏折寒身后到了浴室门口,苏折寒先进去帮他开了淋浴调好水温,他便站在两步开外乖乖等着。

“好了,来洗吧,脏衣服放在这里面,干净的衣服和毛巾都在边上,有事叫我。”苏折寒回过头,语气尽量坐到正经而平常。

“好。”路徐朝里面走,苏折寒忽然又出声:“等一下。”

路徐连忙停住脚步,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

“拖鞋没换。”苏折寒从边上拿了双凉拖,自然而然地弯下腰想帮路徐把棉拖鞋脱了,路徐往后缩了一小下,但还是被苏折寒捉住脚踝,微微僵硬地被他脱了拖鞋。

“好了,进去洗吧。”苏折寒起身,不算无辜的眼神下意识偏过路徐的双眼,把人催促着送进了浴室,自己则快步走出紧紧关严了浴室门。

脚踝很好看,踝骨小小尖尖一颗,脆弱地透着粉,皮肤白皙却薄、皮下青色的血管也能看清。

路徐的脚踝很凉,苏折寒却觉得自己的指尖发烫。

“我可去你妈的吧。”苏折寒站在浴室门口企图把心思野起来的自己骂醒。

路徐洗澡很快,也没有让苏折寒帮忙,浴室门打开的时候苏折寒正捧着一篇意大利语论文看得起劲,这论文在这时候最适合被当成把自己某些东西浇灭的冷水。

“我洗好了。”路徐穿着苏折寒的睡衣,裤子垂了点在地上,盖住了脚踝、而只有两粒扣子的上衣领子过大,将路徐过于平直漂亮的锁骨暴露得彻底。

苏折寒只偏头看了一眼脑子里又冒了火,他重新把目光投向意大利论文:“嗯,睡吧,你知道自己睡那张床对吗?”

“知道的。”路徐回答他,然后一步步走过来,跨上了苏折寒睡的床。

苏折寒余光瞄到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噼里啪啦放起了炮仗,他真的知道吗?他怎么睡我床?那我睡哪儿?我也得睡我床啊?

“路徐。”苏折寒猛地起身转向路徐,此时路徐已经把自己塞进被窝,被苏折寒一点名便又坐了起来,这一下那松垮的睡衣直接滑着褪了半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