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他分开,除非他来跟我说。”路徐顿了顿,在李落云再次开口前郑重道:“如果您是来让我和他分手的,那就请回吧。”
李落云眯了眯眼:“你知道你和他的差距吗?你们这样在一起了,未来的每一件事都会有分歧有争吵,你们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不同,迟早会分开。”
路徐又定了定神,他深吸一口气,垂眸,很轻地“嗯”了一声,转身去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走出厂长办公室前,路徐平静地承认:“不用您提醒,我知道我们的差距。”
说着路徐勾了下唇,朝李落云笑了下,没再说话便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在走廊上遇到好奇的厂长凑上来问他李落云的事,路徐脑子乱得听不清厂长在说什么,他只好摇摇头,快步离开走廊,几乎窒息着出了办公楼。
出了办公楼后,路徐飞速去了他的小办公室,进去后关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竭力调整着呼吸和情绪。
但胸腔的颤疼和鼻腔的酸涩还是忍不住上涌,他用力睁大眼睛,眼眶里不一会儿就蓄了泪。
路徐像用力咬住牙那样紧紧闭上双眼,眼泪潸然而下,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哭够了、调整好情绪,路徐才睁开眼,他抬手擦了擦眼睛,走到办公桌边整理今天要做的工作。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也没有被那样充满恶意地质疑,路徐专心地看着接下来要来厂里看的电动车企业的资料,直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柏林下雨了,雨声太大,把我吵醒了。”苏折寒给路徐发了信息,又带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那个画面路徐熟得能把每个细节背下来,苏折寒常常给他发自己卧室的视频,特别是那个方方正正的落地窗,窗外的广场、广场上的鸽子、以及远处教堂的尖顶......
“继续睡吧。”路徐给苏折寒发。
十秒后,一个视频请求弹了过来。
路徐的收在屏幕上方悬了快半分钟,才慢吞吞点了接受。
苏折寒那边很暗,灰蒙蒙的,他躺在床上,神情是刚睡醒的怔忪,声音清磁、带些没睡好的鼻音:“怎么了?”
路徐看了眼屏幕后垂下眼重新盯着资料:“什么怎么了?”
“你不开心。”苏折寒盯着屏幕里路徐的小半张侧脸,眼神清锐:“看着我,别低头。”
今天路徐的反应不太对,平日里苏折寒不论给路徐发什么,他都会充满好奇地问苏折寒问题,比如你有没有伞、这雨要下多久、柏林冬天雨水多吗?
但今天路徐什么都没问。
“忙。”路徐依旧倔强地低着头,不肯抬。
苏折寒缓缓压眉,从床上坐起,他开了房间里的灯,声音也沉下来:“路徐,怎么了?”
“没事,身体有点不舒服。”路徐见苏折寒敏感得不行,只得随便编一个理由。
“哪里不舒服?”苏折寒追问。
“头疼。”路徐嘴角扁了下,控制住声线里快藏不住的委屈和难过:“可能是着凉了。”
“那你抬头,别不看我。”苏折寒没那么好骗,声音微沉,透着严肃。
路徐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故意蹙着眉,表情烦躁:“看你了,行了吧?”
“你把冬季工服穿上,这会儿换季,多穿点准没错。”苏折寒盯着屏幕里的路徐,神色微动。
“嗯,知道了。”路徐唇角撇了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高昂起来。
“你要看下雨吗?外面很漂亮。”苏折寒站起来,语气柔软地问。
“好。”路徐笑得勉强,朝苏折寒点头。
苏折寒走到落地窗边,把摄像头对准窗外,然后凝视着视频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