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不由得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这几个根本不该走在一起的人。
杨行简自知这身官服只是敲门砖,具体怎么施展还得看韦训安排,因此进入正厅之后便收敛锋芒,不动声色地寻了张角落靠门的椅子落座。有仆人送茶,他便悠然端起来饮用,一言不发,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朝堂与江湖的这般组合简直闻所未闻,众人心中惴惴,曹大泽疑窦丛生:今年的赋税交足了吗?码头各方的孝敬遗漏了谁?残阳院怎么会跟朝廷的人一起行动?
曹泓瞥了一眼门口那名沉默的绿袍官员,他心中明白,该来的总归会来。这些年的恶行,虽是身不由己,终究不是行善能抵得过的。只是太阳派来了此人监督,为保全曹家上下性命,以及靠水维生的帮众,即便自己身败名裂,也绝不能吐露丝毫口风。
他叉手一拱,朗声道:“在下‘渡河舟’曹泓,敢问各位登门有何指教?”
“渡河舟……你这条舟,载人渡过的是忘川河,还是奈何桥?”
韦训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正厅之中鸦雀无声,因此字字句句一清二楚,传入每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