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更长漏永,外面稍有声响传入耳中,都显得极为清晰。
一只野猫不知从何处窜出,鬼魅般掠过院墙,吓走了栖息在庭院树上的斑鸠。驴在树下静静咀嚼豆粕,吃过夜宵之后,便站着打盹,偶尔甩动尾巴驱赶蚊虫。这是韦训当时选择它的理由之一,这头驴比大多数牲口更加警觉。
三更天时,更夫打竹梆的空空声响远远传了过来。那声音穿过寂静的街巷,经过坊墙外侧,缓步往城南走去。韦训闭着眼睛,静听那不慌不忙,有节奏的规律响声。
然而过了不到一刻,又有断断续续的梆声传来。这一回声音行径院门,来来回回走了两遍。
更夫除了报时,更肩负防范火灾和偷盗的职责,因此向来是两人一组,一人打灯笼照路,一人打梆预警。可如今行经门外的脚步声却只有一人。
韦训纹丝未动,磐石般坐在原地,静静听着时有时无的梆声,这个孤独的更夫在院外徘徊,两刻后,脚步和梆声同时消失了,就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四更天,夜更加深沉。门外再次出现了脚步声,这一回的声响沉稳有力,与之前不同的是,来人并未刻意隐匿踪迹,反而有些提醒之意。那人停在院门外,短暂的寂静后,向庭院中丢了件小东西。
驴睁开眼睛,眼中透出警觉的光芒,它喷着鼻息,不安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