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添的声音散在雪夜中,甚至没了棱角与冷意,悠悠远远的带着几分落寞:“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年我爸没给瑞祥的老董事长捐甚,没有接受他临终的馈赠,我们现在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挺想那条老街的,想那里鸡飞狗跳的日子,我妈还在,我爸还打得动我,我姐天天偷看隔壁那男的,可人家一个好脸儿都不给她。”
雪簌簌而落,早已在地面铺了一层软毯,阎野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终于从久远的记忆中挣脱出来,薛宝添静默了片刻后有些羞恼:“草,真他妈矫情,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阎野将人向上颠了颠,微微转头,投来的余光中都看得出清澈温柔:“二百块,你说过人生不易,都别矫情,可我有时也想找个人说说原来的事情,倒倒心里的苦闷,我身边没有别人,和你说行吗?”
“我?”薛宝添趴在肩上的脸向外侧别开,貌似不情不愿,“看在你借我钱的份上,薛爷就勉为其难的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