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脾气地解释:“用久了有感情了,舍不得丢。”

启动车子,薛宝添冷嗤:“你的感情能像你的钱一样少吗?真是一辈子受穷的命。”

一路开进城市繁华区,跑车停在高档商场楼下。

“来这做什么?”商场过于白亮的光线里,张弛左右看了看安全通道的位置。

“给你置办身衣服。”薛宝添瞄了一眼张弛身上的深咖色夹克,“谁也不愿意天天带着一坨大便出门。”

还未走到卖场,就有柜姐大老远迎了出来:“薛先生,您来了,这回要选点什么?”

薛宝添倦懒的目光看向身旁:“给这个人选两套衣服。”他瞄了一眼张弛的身材,提出要求,“深色、低调,酷一点的。”

柜姐忙不迭地应了,拉人去试衣服,张弛将自己的夹克脱给薛宝添:“帮我拿一下,别扔,以后我还能穿。”

薛宝添嫌弃,却也接了,转手扔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不耐烦地催促:“你不配浪费薛爷时间,快去试。”

松露巧克力的糖纸展开又对折,最后化作一架简易小飞机。指尖掐着向前一抛,小飞机破开空气滑行了片刻,又以抛物线的痕迹下坠,最后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一只光亮的皮鞋踏在了小飞机旁边,带起的微风将它掀翻,肚皮朝上,可怜兮兮。

薛宝添的目光从小飞机落在那只鞋子上,又缓缓向上,最终对上张弛的眼睛。

男人身穿一席黑色西装,搭配着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衫,没系领带,喉下散了两颗扣子,露出锋利的喉结。

西装裁剪合体,衬得身材高大的张弛愈发挺拔,深邃的轮廓,加之沉静的眼神,无端让人品出了几分矜贵潇洒。

薛宝添知道张弛身材好,脱了衣服招人恨那种,却不知道这货穿上衣服也这么招人厌恶,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偏偏穿出了成熟稳健的气势。

“好看吗?”张弛捡起小飞机,从从容容地走来,“我看了标签,很贵。”

薛宝添别开眼睛:“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是你穿得太他妈难看了。”他吩咐目瞪口呆的柜姐,“找一套再低调点的给他试试,越低调越好,最好扔人群里看不出来。”

张弛反复试了几套,薛宝添都不满意,最后只得作罢。

临走,薛宝添假模假式地系鞋带,悄声唤来柜姐:“刚刚那几套衣服,按我的尺码送到我的公寓。”

“薛先生你的尺码吗?”柜姐怕自己听错,重复确认了一次。

“废话,他穿得出来那气质吗?”

街边的百元店。

“转个身我看看。”薛宝添坐在小凳子上抓了一把店主的爆米花。

深色条纹西服质量一般,裁剪得也不算合体,却依旧被肩宽腿长的张弛穿得有型有款。

薛宝添嘎吱嘎吱嚼着爆米花,寻思了一会儿问店主:“附近还有再便宜点的卖衣服的地方了吗?夜市上有卖西服吗?”

张弛笑着走近,在薛宝添的后脑上揉了一把:“薛爷,我毕竟是你的人,穿得太差也跌你面子不是吗?”

他沉身与人平视,温柔地哄道:“一套衣服二百块不贵了,就这身吧,我不想再试了。”

二百块?薛宝添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扫扫身上的灰尘,闲散起身:“是不贵,那就多给点,250吧,配你。”

张弛拎着装衣服的塑料袋跟着薛宝添上了车,关好车门问他:“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发动车子的薛宝添一怔,最近自己忙着写计划书,没惹什么麻烦,倒一时显得张弛没有作用了。

“晚上组个局,你和我去。”

张弛应了下来,他看着薛宝添的侧脸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哑声问道:“上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