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个花来,这一切的决定权,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在梁厉风那里,他想怎样,自己跟朱景强只能听着看着等着,接受也好,反抗也好,总是需要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然后才跟着行动。
被动到如此地步,还能谈什么思考,白烟想到朱景强,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也许朱景强告诉自己说没事是在安慰自己,此刻的他,不知遭受到怎样的对待,想到此,他不禁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一往不好的方面想,整个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不停冒出电视或者是某些报道里所出现的景象,那些被关在刑讯室里被狠狠毒打的人,那些拿着电棍和其他工具的带着大盖帽却神色狰狞的人。
咚咚~忽然敲门声响起,白烟从床上弹起来,两眼圆睁,脸色苍白的看着木门。
敲门声又响起,白烟的手缓缓往后伸,摸出刚才在外面买的一柄小型的水果刀。
“那个,睡了吗?我烧好了热水,要是想喝水就提进去,我这里有一次性纸杯。”大概是听不到里面的回应,外面敲门的那个大妈终于出声。
白烟听到她的声音,全身软下来,靠在墙壁上长长吐了口气:“麻烦你了,放门口吧,我这就去提。”
“哦,好的,我放下了,你提吧。有什么需要的再告诉我。”大妈放下暖瓶离开。
白烟摸了摸水果刀又放到了枕头下,打开门把水壶提进来。
真是,草木皆兵了,这种地方,那个人就算是再有本事,恐怕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得到。
重新躺回床上,白烟拿出手机放在手心里,还有两格电,充电器恐怕等下要去买个,万一等朱景强真的能出来后联系不到自己就糟了。
就这么左思右想了一会,白烟终于抵抗不了一天下来极度的疲惫和恐慌,在脑海里不停闪现的纷乱图像里,渐渐睡了过去。
他睡的不是很熟,眉头一直微微拧着,脸色有种焦躁的神情,不时翻个身,脚踢动几下。
做了好多梦,有好的,有坏的。
朱景强出来了,跟自己远走高飞,带着三位老人,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安然度日,而从报纸或者是网络上某些讯息里也得知了梁厉风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一切都恢复成了幸福的最初幻想模式。
当然,紧跟着美梦的就是噩梦,朱景强在监狱里被人打死了,然后管理人员出面撇开事实,将一切罪责怪到他头上,家里两位老人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看到,而梁厉风也在当天将自己又带回了家里,还是那个黑漆漆的小屋,燃烧着蜡烛,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道具,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被穿了洞,不停留着血,像是恐怖片里的情景。
可不管梦境有多么不舒服,白烟总是醒不过来,昏沉的厉害。
等到从深深的睡眠和梦境中一点点走出来时,白烟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好像是下雨了,滴答滴答的,还有前面,旅馆里 是其他客人醒来了,刷牙声,倒水声,都是很轻很朦胧的,隔着房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开机,睁开迷糊的双眼,从缝隙里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分,白烟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再躺一会。
“还没睡够?”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在耳边。
白烟猛然睁开双眼,心跳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惊叫,反手从枕头下拿出那柄小刀,背靠墙壁,全身绷的紧紧的,戒备的看向床头边。
梁厉风,坐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就这么安静的悄无声息的,像是融入在了空气中一样,没有发出一点不对劲和异常。
白烟开始发抖,拿着刀子的右手也跟着抖,他抬起左手扶住右手,哪知抖的更加厉害,他抿紧嘴唇,慌乱不知所措。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