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问长子,“少思若得空,可否为我们阖家作幅画?”
他说的阖家,自然是太夫人、他、李秉真夫妇和李审言。
李秉真沉默了下,没答。
齐国公忙道:“不画也没事,作画毕竟费精力,还是多歇息。”
大约被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所触动,李秉真终于开口,“我这几日在画母亲和琪瑛,除夕前一日才有空。”
“可以,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也没事,反正我们随时都在,不赶过年。”长子能应下这个请求,齐国公已经很高兴了。
他自觉,这对兄弟之间的坚冰正在逐渐融化。
李秉真朝父亲笑了下。
除夕前一日,他应约让藏翠去请家人,作画地点就选在花圃。
老夫人独坐软椅,本该由齐国公立于她的正后方,两子一左一右。但齐国公私心想让兄弟俩靠得更近,便站在了左后方,身侧捱着李审言,李审言旁边空出一人的位置,再往右便是清蕴。
太夫人神情端庄,齐国公努力保持笑容,李审言则漫不经心,期间左顾右盼,被齐国公训斥了几声。
清蕴则是最安静的那个,笑得也最自然。
李秉真凝目观察了许久,再慢慢提笔。
他作画不能连续超过一个时辰,时常要停下来歇息片刻。太夫人和齐国公很理解,但凡他有要求,无不照做。至于李审言,他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最终跃然纸上的神态和每个人展露出的差不多,虽然齐国公发现,儿子画儿媳和母亲的笔触明显要细腻许多,无论是五官、发丝、衣裙都要更生动,到了他和二子,就有种为了不破坏整幅画而稍微用点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