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没有藏私,详细道出书单,在柳文靖的好奇下,把作息也说得清清楚楚。
得知他从开蒙起,看过了上千本书,备考期间每天都要读书至少五个时辰,还要抽空练武强身,柳文靖很佩服他的刻苦,笑道:“晚儿自幼受祖父教导,也喜欢看书,以后你们不愁无话可聊了。”
王宗赫没回这话,柳文靖当他过于君子,不愿在未成亲前谈论妹妹的事,适时住口。
未到花厅,王宗赫眉头隐隐皱起,太静了,附近竟没有仆从来往。
其他人边走边说话,一时未察觉不对劲。等看到花厅外的院子里站了几个婆子,中间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不由茫然。
这是什么状况?
他们看向站在阶上的姐妹俩。
柳照既然扯谎引来家中诸位,这时候就不怕再出头,主动出面,解释刚才发生了何事。
她用词委婉,可家里谁听不明白这是在暗指柳晚与情郎幽会?
柳晚父母脸色阴沉,既恨柳照不懂事,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女儿留面子,也气女儿不够谨慎,竟在今晚和人幽会。
今晚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忍忍吗!
他们怕柳阁老发怒,也怕准女婿一气之下要退婚。
柳阁老面色平静,谁都看不出他的想法。王宗赫迅速从这对姊妹的神色中猜出整件事的始末,心中微动。
柳文靖作为家中所有小辈的兄长,则是气愤于堂妹行事放浪,竟在外人面前闹出这等丑事。他才高兴于将有王宗赫这等妹夫,恐怕很快就要没了。
柳阁老的目光投向跪在地面的年轻男子,面容俊秀,虽然跪着,从眉宇和神态间也能隐约看出是个生性内敛温和的读书人。
是晚儿会喜欢的类型。
柳父问话,尤衡坚持道自己家中贫穷,故铤而走险来偷盗,胡乱走到此处。
柳阁老闻言失望。
不是个聪明人。
柳父才不考虑这些,碍于在下人面前,只吩咐把此人关进柴房,明早押送官府,内心已经暗暗判了此人死刑。
等人进了牢狱,凭柳家权势,还不是怎样都行。
柳晚抿唇,没有在此时做出举动,想待会儿去找祖父求情。
柳照不大满意这场景,她想当面揭穿柳晚,就是想看堂妹被长辈们唾骂,好解心头之恨,结果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揭过?
刚要开口,柳照父亲的眼风就轻飘飘扫了过来,其中暗含的威严让柳照瞬间僵住。愣住片刻,她终于意识到家里人并不想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察觉女儿终于消停,柳照父亲收回眼神。女儿不及侄女聪慧,所以不得父亲欢心,他一直不以为意,毕竟只是个姑娘,无大错就好。没想到她因嫉恨姊妹,竟能主动扬家丑,这是犯了大忌。
回头必须带她向父亲请罪。
略问了几句话,定下尤衡“偷盗”的罪名,随着他被带走,众人也没了赏月的心思。
赏月?父亲/祖父没赏他们耳光就足够庆幸了。
问题在于场中唯一的外人。
好些目光作不经意状在王宗赫脸上溜过。
柳阁老出声,让王宗赫陪自己走走。
众人领会其意,各自散了,王宗赫则跟在阁老身后。
慢悠悠走了阵子,柳阁老道:“克衡,你年纪不小了,晚儿突然生这场病,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若是你不想等,我们也不会怪你,回去和你祖父说一声,两家择日退亲。”
柳阁老年轻过,知道年轻人多有傲气。他越欣赏王宗赫,越不会硬逼人娶孙女,如此是结仇而非结亲。
不管今晚有何内因,王宗赫都会介意晚儿和尤衡的关系。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