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帝勾起她下颌,李贵妃低眉敛眸,看不出想法。
这种温顺,却让建帝感受到一种微妙无声的抗议,他头次在木头般的李贵妃身上感受到了脾气。
是因为有了皇子傍身?
突然起身,赤身跨出桶,建帝随手扯过中衣,唤人伺候,“百日礼稍后让万云送来,朕还有事要办,今夜就不再来了。”
他不来,李贵妃反而松了口气,拖着略带痛楚的身体回床榻,唤来女官,“去传个医女来,动静小些,别让人发现。”
“娘娘出血了――”女官惊呼,旋即意识到这是何人所致,当即咽回声音,心疼地看自家主子,“娘娘伤势未愈,怎么不和陛下说?”
说了有用吗?李贵妃没和女官解释,陛下连看上的臣妻也不放过,女子在他眼中,恐怕就是个玩意罢了。
在孕中听闻了太多消息,李贵妃几近麻木,如今只希望能够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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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乾清宫没几时,建帝令锦衣卫传召李审言,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审言奉命而来。
“盯了李德这么久,可有什么进展?”
“除去每日协同魏统领练兵,其余时候大都待在家练拳、养花、会友,偶尔出门,也是应邀去喝酒。”李审言把齐国公会见的一些人列举出来,建帝一听,还真没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大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武将,或者经年老友,老友也大都到了致仕的年纪。
兵部尚书孟集是他曾经的属下,到国公府求见时,他一次也没应过。
没发现什么问题,建帝反而不满意,他内心笃定那则预言说的是李家,李德要么是在韬光养晦,要么是连李审言也骗过了,或者……
他目光沉沉扫过面前青年,依这阵子对李审言的了解来看,这小子不像那么有心计的人,不至于和李德演戏给他看。
建帝道:“除去李德,其他人呢?”
他指的是李秉真、大长公主等人,李审言的脑海中不经意闪过那张比荷花还要清丽的面容,以及那根细腻如玉的手指,垂首:“大长公主似乎养了面首。”
建帝愕然,随即笑了下。他就说么,皇家哪有为人守身如玉的,即便公主也鲜少如此。除去这位姑母,其他哪位不是把驸马当成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无聊时就养几个面首解闷。
齐国公虽然英武,到底是老了,何况两人已经和离。
问过大长公主,建帝还是顺带提起了李秉真夫妇。不过在这两人的事上,李审言就答得更少了,和建帝在锦衣卫那儿听到的相差无几。
想想也是,兄弟俩都不亲近,李审言对嫂嫂就更生疏了,恐怕都没怎么正眼瞧过。
记起李贵妃生产那时见过的人,娇美的芙蓉面和沉静的神色混合在一起,让建帝心底那点痒没有持续太久,就又开始“锻体”了。
道家有阴阳双修,佛教密宗有欢喜禅,建帝的采阴补阳之法结合二者所长,往往先独自练功法,再去找女子采补。
万云给他引荐了一批民间“高手”,很得建帝器重,如今在宫里都有自己的殿宇。
和他们练了一套功法,建帝自觉已经掌握要领,准备找人练功。
放在平时,他都是在宠爱的新人和那些“被献上”的美人当中挑选,今日被贵妃引起兴趣,当即决定夜探承乾宫。
建帝的“夜探”实打实,除去万云,其他人都不知晓,还以为他照旧歇在寝宫。
万云特意做好布置,好方便陛下“飞檐走壁”。
不得不说,建帝天生就喜欢这种刺激又隐秘的感觉,就像每每临幸臣子的妻妾时,不管他们知不知道,对他而言都能助兴。李贵妃守规矩,比寻常女子更矜持三分,他临时起意,决定作个伪装,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