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些怕你?”李秉真若有所思。
“是么?”清蕴随口回,“更怕的应该是你。”
按她以前的性子,她自有办法让李琪瑛慢慢接受自己,但如今她已经不再追求事事完美无暇,因为并不需要。
看着下人把行李等物一件件搬进去,两人正要进帐时,王宗赫竟就携疏影来了。
“三哥/克衡。”
先道了声恭喜,命人拿出特备的洮河砚,清蕴面露微笑,“三哥金榜题名,本该第一时间去贺喜,但想到那几日家中定然繁忙无比,就没有过去添乱。”
王宗赫仍是那副模样,极亲近的人才能看出他短暂地笑了下,“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接着说:“我记得你之前有不能久坐马车的毛病,一路可还好?”
“提前贴了药,无碍。”清蕴问,“三哥这么快来,可是有急事?”
王宗赫点头,看向李秉真,“诸位学子仰慕翰林学士风采,想请少思兄一聚,品文鉴书。”
李秉真说自己只会听经讲书,实则他受封翰林院侍讲学士,主职为修撰文史,如今学子们读的书籍文章,其中就有一些经他编修释义。所以他虽很少露面,科举高中的学子仍很想拜见他。
李秉真仅思索几息,“不瞒克衡,我此时状况不佳,暂时没什么精力。劳烦你帮我告个不是,就说如若诸位不弃,等到夜里篝火宴时,少思再去和大家同聚。”
“……抱歉,是我忘了,一路舟车劳顿,本就该先休息。”
李秉真摇头,转头额际贴上了一只温热雪白的手,清蕴微微踮脚,正在试他是否发热,轻声问,“一路都不舒服?”
“尚可以忍受,就没说。”李秉真握住她手,“没什么大碍,休息会儿就好。”
清蕴并不赞同他这时常忍耐的习性,眼睫垂下。李秉真一看,就知道自家夫人不高兴了,有些无奈地朝王宗赫一笑。
他之前犹豫的原因就在此了,夫人不喜欢他带病忙碌。
本来不打算说出来,毕竟歇两个时辰就能恢复,奈何碰巧有人邀约。
“那你好好休息。”王宗赫突然沉声道,“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