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去往江苏。
这个十多年都没回来的地方。
刚下马车,清蕴就打了个喷嚏, 陈危为她递上披风,“主子在这等,我下去就好。”
清蕴摇摇头,“我一起去吧。”
因对故地的抵触和替代他人身份而活的微妙情绪,清蕴一直没想过回来。但既然身在此处, 就没必要回避。
把临时租的马车锁在树旁, 两人循着记忆中的路下山。
山路陡峭,陈危用刀清理道旁斜出来的枝桠乱草,另一只手则握紧清蕴手腕, 稳住她身形。
路过一处斜坡,脚下突然踏空,清蕴险些摔下去,陈危反应极其迅速地扔刀把她往胸膛带, 往下滑的途中勾住一根粗壮树枝, 这才避免两人一同滚落的下场。
起初是下意识护着她, 脚下彻底站定后, 陈危慢慢地感受到了抵在胸膛的柔软身躯以及传入鼻间的隐隐清香。
肌肉立刻紧绷,陈危逐渐松开手。隐晦地往后方隐蔽处瞥了眼, 他往下去找刀,随后回身道:“主子拿着刀吧,暂做拐杖。”
清蕴应声。
费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从山腰绕行到山底。因草木疯长,另找坟墓又用了会儿。
庆幸的是没有下雨,不至于深一脚浅一脚。
陈危取出系在身上的包裹,先点燃祭香,和清蕴接连祭拜,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