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应是柳家人所派,试图暗算我。”
刑部侍郎点头, “得知狱卒临时都被调出去一刻钟, 我就料到这里要出问题,还好你机敏。”
他抹了把汗,要是王宗赫出事, 要交代的人可太多了。
想了想,刑部侍郎下定决心,“你还不能出去,这样吧, 今夜你宿在我平时休息的值房, 钥匙也给你,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王宗赫颔首, “那就有劳兴元了。”
他就此换了个地方,梳洗一新的同时, 也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更多当前形势。
柳太后那一支及其同党如今已分崩离析,正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甚至互相攻讦、推卸罪名。
柳太后挟幼主把持朝纲,文昭帝而今九岁,不仅没有被柳太后养歪,反而暗中保了不少人。如果齐国公除去以柳太后为首的佞党后,要借机弑帝上位,恐怕也会被人用同样的理由讨伐。
所以,齐国公最好的做法是先下手为强,在进宫前,就借柳太后之手先杀文昭帝。
王宗赫目光幽幽。
平安度过一夜,翌日,王宗赫就从刑部侍郎口中得知齐国公一路畅行,如今率兵围了皇宫。
他托人带话,先一步出刑部,到了齐国公面前。
齐国公尚未进宫,此刻就在久违的国公府,左右有十余名将领拥护,齐齐看着王宗赫步入厅堂。
齐国公对这个娶了清蕴的年轻人观感颇为复杂,审视片刻,“听说你有要事?”
王宗赫:“下官得知一事,和先帝驾崩、承嗣相关,还请国公爷屏退左右。”
左右皆惊,看向齐国公,见其缓缓颔首应允,“其余人等退下。”
王宗赫口中的秘闻,其他人不得而知,只知两人在堂中谈了大约半个时辰。
谈话结束时,齐国公看王宗赫的眼神已然不同,转变成欣赏,心道此子能在清蕴陷入困境时站出来迎娶她,现在能够站出来为他出谋划策,堪称有勇有谋,怪不得清蕴会应下。
“我会去找大长公主和静王求证,若此事为真,倒也省了许多麻烦。”齐国公道。
王宗赫笑了下,本来已准备告退,忽然道:“还有一事。”
“嗯?”
“昨日曾有一人自称为国公下属,假意带下官出狱。”
齐国公扬眉,莫非是柳家人意图借他的手除去王宗赫,这是让他帮忙算账?
王宗赫从袖中取出用帕子包裹的物件,双手呈上,“此人持西南军令牌,却着旗手卫暗甲,所以才被下官看出蹊跷,侥幸逃脱。”
齐国公目光在染血甲片上凝住,西南驻军与旗手卫素无瓜葛,能同时调动这两支的……他忽然想起前阵子的密报,说李审言麾下五百轻骑消失几日,回来时带着二十万石粮食。
本以为是这小子终于懂事了,结果……
虽然被告到身前,当着王宗赫的面,齐国公也不可能直接承认儿子的所作所为,而是作欣慰状道:“好在你机敏,没有让贼人以老夫之名暗害了你这样的栋梁之材。”
王宗赫:“此事与国公无关,下官之所以揭露出来,是希望国公爷提高警惕,免得贼人如法炮制,暗害官员。”
齐国公:“……好。”
一个“好”字,王宗赫已明白这是齐国公的承诺,告退后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齐国公目中隐含的怒气显露出来,终于明白过来,那小子对清蕴不仅没死心,反而执念更深。不然不可能还没回京,第一步就是派人暗杀王宗赫。
与此同时,心中还有隐忧。王家三郎并非易与之辈,王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即使是他,也不可能随意动王家。
允勖要和这样的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