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店铺的机会,到自家茶楼小坐。
她没要雅间,坐在三楼临窗位置,戴着帷帽听评书,也听茶客闲谈。
说书台正讲到《定军山》选段。
“要说这黄汉升刀劈夏侯渊――”醒木拍在案上惊起尘埃,“靠的是明主知人善任!”
说着,蘸茶汤在桌面写下“知人善任”四字。
突然有着青布袍的老儒生笑了下,“你们看这‘任’字,人旁加王,本该是擎天架海的人物,偏生这‘人’字捺脚虚浮,‘王’字横画歪斜,简直是朽木蛀空。”
“仁兄是读书人,看个字也有门道,我倒觉得这字能让人看懂就行。”生怕老书生明着说出不敬之言,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摸了摸翡翠扳指打圆场,接着提起生意场上的事,“前日蜀中来的绸缎,素日十船运九船达,如今三船就要折两船,听说柳州米价还翻了这个数。”
他比出三根手指,摇摇头,“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年底了,竟不知要如何清账。”
这话引起共鸣,众人听评书之余,就围绕绸缎、药材等物的价钱聊起来。
清蕴边听边喝茶,等这壶素白芽饮尽,就起身离开。
她身边除去白芷,暗中还跟了四个护卫,不着痕迹地隔在她和人群之间。
除夕将至,不管广西、贵州等地是否打了败仗,暂时还影响不了京城的百姓喜气洋洋过年。天子脚下有重兵把守,战乱离他们似乎总有段距离。
越过人群,即将上马车之际,她隐约听到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还真是熟人。
柳晚兴冲冲走来,“当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