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而后意识到主子说了什么, 顿时高兴得喜笑颜开。
并非他有多体贴,而是太夫人隔几天就得找他过问回光堂情况。主子不爱惜身体,太夫人舍不得责怪,能训的只有他了。
处理过伤口, 阿宽自觉退出去。李审言对着提握无法自如的左手皱皱眉, 到底没动手拆掉, 起身坐到窗前。
葡萄架上重新攀了藤, 现在已经发芽,绿油油一片, 给单调的回光堂添了抹色彩。
阿宽平日里悠闲,没事就去侍弄它,这会子又开始殷勤地浇水,李审言别开视线,转到屋里几乎空荡荡的书架。
他不爱看书,除去史书、兵书,其他的一律不感兴趣。幼时开蒙也晚,等到九岁了,齐国公偶然和他交谈间,才惊觉小儿子竟还不识几个字。
好歹出身公爵府,像寻常村头孩童一样大字不识像什么话。因此齐国公避开大长公主,自己出束??为李审言请了先生。
先生算不上什么大家,只是个考进士多次而不中的老举人,的确有些学问,文人气十足,颇瞧不上李审言,直言他平时的耍刀弄枪是粗鄙之举。
老举人撞见过为世子李秉真授课的先生,正是他极为敬佩的儒学大家,讨教了几回,私底下多次感慨李秉真的天纵之资,言语间对李审言更加打压。
李审言什么性子,有仇必报,旁人骂他一句都要报复回去。起初是觉得这老东西确实能教自己些东西,忍下了。待字认得差不多,老举人开始整日扯他不感兴趣的诗词歌赋和应试文章,便不再忍,某日趁着齐国公不在,故意在老举人进门时练枪,“失手”脱枪,正正沿着老举人的耳侧擦过,惊得对方流了满头汗。
如此几回,且“不小心”真伤了对方一回后,老举人就不肯再来了。齐国公又重新请了几个先生,李审言发现这些人要么是只有半桶子水,要么喜欢在自己面前摆出孤高清傲的架子,就如法炮制都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