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扬了?

下一秒,谢漼却说:“可我方才所问,分明是,可有记到心里去?”

谢漼重复一遍,目光自上而下,注视着她。

寻真双唇紧抿,并未作答。

谢漼继续问:“女戒第五篇为何?”

寻真依旧沉默。

她虽低头,然脊背却挺得笔直,如一支宁折不弯的翠竹,这般模样,较以往,竟是执拗了数倍。

谢漼凝视她片刻,终是道:“罢了。”

次日,她那张案几上的书换了。

寻真拿起《论语》,听得谢漼道:“ 四书五经,若世间万象之境,映天理伦常,常读之,于个人品行塑造,大有裨益。亦可明德,立心。你今日且先从从论语习起,等我事毕,便向你讲解其中精妙。”

寻真点头。

翻开,好多句子都背过。

看论语总比看女戒要好,寻真认真看起来。

寻真以为谢漼只是说说,

没想到是真的准备教她。

待谢漼诸事皆息,他问道:“其间可有晦涩难懂之处?”

寻真摇头。

谢漼看着她,问道:“书中有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然世路纷纭,义利之间,界限难明,若遇义利相缠之事,何以为辨?”

寻真张了张嘴:“……不知道。”

谢漼道:“君子之行,以义为先。义者,宜也,合于天理公道之正途。当遇抉择,先察其源。若利源不正,虽诱而弗取;若利可兴义,济众且善身,则斟酌而从。”

“譬如行商,若以欺诈获厚利,虽财帛满仓,终失大义。而若能于利中取义,如济民之利,虽有小私,然无损于公义,亦可为君子之举。”

“总以道义为衡,不为浮利乱心,审时度势,守正不移,使利为义佐,而非义为利役,如此可辨。”

寻真:“……哦。”

……

上了一小时课,脑子被知识点塞得满满当当,晕晕乎乎。

她高考语文最差啊!

阅读理解还是她最弱项!

惠宁院。

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吕令萱端坐,“啪”的一声响,茶盏还未拿起,便摔落在桌上,茶水四溅,溅湿了吕令萱的手。

一旁的丫鬟忙扯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夫人擦拭。

吕令萱的声音有些颤抖:“宋嬷嬷,你所言之事可千真万确?”

宋嬷嬷:“夫人呐,此事断然假不了!小蝶都亲眼瞧见了,那贱蹄子在爷院里已住了十日有余,整日缠着爷不放。爷去书房,她都要巴巴地跟着,当真是毫无廉耻之心。尽使些下作手段……这要是误了爷的前程,可如何是好啊!”

吕令萱听了,手心不自觉攥紧。

宋嬷嬷道:“夫人,这事儿定得让二爷知晓,唯有二爷能为您做主啊。”

吕令萱面露犹豫,轻咬下唇:“……可是……”

宋嬷嬷眼珠一转,瞧了瞧吕令萱的肚子,欲言又止:“夫人,那贱蹄子整日与爷勾搭在一块儿,万一要是又……”

吕令萱心中一凛,咬了咬牙,道:“我明日便去见二夫人。”

次日晨间,孙氏于屋内闲坐,听闻侄媳妇求见。

心中不禁思忖,侄媳妇突然前来,莫不是因为五郎?

她道:“快请。”

吕令萱进来了,孙氏抬眸望去。

侄媳妇步履虚浮,面色憔悴,眼部浮肿,分明是哭过一场。

孙氏关切问道:“这是怎了?怎的如此憔悴。”

吕令萱未语泪先流,两行清泪滑落。

一旁的丫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