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了二爷那般称赞。
那话,断断不能让夫人和嬷嬷知晓。
素芹回到院子,将谢璋轻轻放在小床上,目光与谢璋对上。
素芹心道:这孩子的眼睛明亮有神,哪有半分痴傻之态?分明聪慧过人!
恒哥儿在这院子里一直不说话,哪里是不会?分明是不愿啊!
素芹去回话。
宋嬷嬷问道:“二爷可曾得知那柳氏生了个傻儿?他是何反应?”
素芹哪敢据实以告,赶忙低头:“二爷与二夫人抱着恒哥儿,便让奴婢退下了。等奴婢回来时,瞧不出二人神色有何异样。”
宋嬷嬷笑:“想来是知晓了,不过是给留些颜面罢了。时日一长,此事必然瞒不住,到那时,全府上下皆知柳氏生的是个痴傻儿。等爷回来,还能对那柳氏有几分宠爱?”
吕令萱道:“叫喜儿和巧儿二人,好生养着,切莫叫人挑出我的不是。”
宋嬷嬷:“是,夫人。”
素芹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惠宁院中,谢璋便被当作痴傻孩童看待。
谢璋一岁多一点,学会走路了。脚步还不稳当,要去稍远些的地方,仍需有人抱着。丫鬟时常抱他出去玩。
实则是这两个丫头自己想出去闲逛,不过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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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带上他,嘴上还装模作样问道:“恒哥儿,今日可想去外头玩耍?”
谢璋自然不理。
那丫鬟便自言自语道:“好,那今日便带恒哥儿出去玩。”
谢府很大,谢璋见了不同景色,难免有些新奇。有时便会走出两丫头的视野范围,到处看看。
起初,两丫鬟发现谢璋不见了,还心急如焚地到处找,可找到之后,见他独自玩得正欢。如此几次之后,丫鬟们便渐渐得盯得没那么紧了。
一日。
十月的一个午后,天色澄澈明朗。
两丫鬟忽然发觉谢璋又没了踪影,四处找寻。
穿过回廊,远远便瞧见谢璋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盯着不远处的一幕。
两人悚然一惊,是府中那个疯子!
那楣姨娘上次在三夫人面前发疯,才被三爷罚了禁足五月,这算算时间,刚被放出,如今竟又出来撒疯了。
两丫鬟急忙小跑过去。
谢璋离得极近,五步之外便是楣姨娘和三夫人。
只见那楣姨娘穿着艳红戏服,嘴涂得极红,像血似的,趴在地上,双腿被人拖拽着,手还拽着三夫人的裙子不松开,嘴里凄厉喊着:“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若不是这青天白日的,当真是能把人活活吓死!
恒哥儿本就痴傻,若是让外人知晓,她们二人看管不力,竟叫恒哥儿瞧见这般可怖景象,将痴傻的名头怪罪到这个头上,那她们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得赶紧带恒哥儿离开,此事还得瞒得严严实实,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恒哥儿,快随奴婢回去!”喜儿一把将谢璋抱起,转身往回跑。
巧儿瞧着谢璋脸上毫无惧色,忧心忡忡:“恒哥儿莫不是被吓傻了?”
喜儿瞥了一眼怀中的孩童:“恒哥儿平日里不就是这般模样么……巧儿,方才之事,万不可让嬷嬷和夫人得知!”
巧儿:“这我自然晓得。”
喜儿又道:“我听说,痴傻孩童与寻常孩子不同,寻常孩子见了这般场面,怕是要被吓死,可我方才瞧着,恒哥儿竟看得很是认真呢!”
巧儿:“看来,恒哥儿果真是个傻的……”
进了屋后。
两人当着谢璋的面,毫无避讳地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