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

胸腔中挤压许久的情绪刹那间破开了个大口子, 若决堤之水。

心中蓦地觉得好委屈,竟低低地啜泣起来。

破碎呜咽声从喉中漾出。

谢漼终于抽出了手, 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拍着背安慰。

一下一下, 缓缓抚着。

可泪却止不住。

谢漼拢着她起身,取了帕子, 擦她眼边的泪。

用指腹蹭着她微湿的眼尾,声音完全轻柔了下来:“莫要哭了。”

轻轻拍着背:“好了, 没事了……”

寻真的背一耸一耸,抽抽噎噎,在谢漼的轻声哄劝下, 渐渐平复。

崩溃消散的理智, 也慢慢回归。

寻真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紧闭着眼,靠在谢漼身上。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寻真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闭眼装睡,当鸵鸟。

谢漼轻抚的手忽然停下。

声音从头顶悠悠飘落:“真儿?”

寻真心一紧, 身子僵直。

谢漼:“真儿若已清醒, 便抬起头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寻真装睡。

谢漼轻笑,一手托住她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提起来。

寻真闻到他手上的气息。才刚褪去些红晕的面庞,“轰”的一下, 滚烫的温度再度涌上。

气息咸腥,触感黏腻,贴在脸上极为不适。

谢漼看着她,道:“真儿可是心中怨我了?”

寻真还能说什么?

“没有。”

谢漼眉目舒展,眼含淡淡的笑意,瞧着十分愉悦的模样:“那真儿可还记得,我先前有言,若是你答不出那三问,我便要罚你?”

寻真咬唇:竟然真的是没三观、无下限的!

谢漼拇指上移,把她的唇从齿间挪开。

方才她情动难捱之时,便一直咬着唇。

他看着那红滟滟唇瓣上并排的几颗齿印,正要开口,寻真却抢先说道:“你说了,若能答对,就不罚我。”

“就算我作弊了,那也只不过是用了另一种方式。”

“虽然走的是小路,可结果终究是答对了。”

“你不也说我答得极好吗?”

“而且,你当初可没提前说明,不能作弊。”

谢漼一笑。

寻真心中暗叫不好,恨不得打一下自己这张嘴。

这种时候还挑衅他干什么,万一等会他又发作怎么办?!

谢漼将她神情收入眼底:“看来真儿还是不觉得自个错了。”

“方才与我承诺,想必也是随口说说哄我的吧?”

寻真又咬起了唇,她知道这时候得向谢漼低头。

可那句“我错了”,实在说不出口。

谢漼:“我此番罚你,缘由有三。”

“其一,你于学业之上,怠惰放纵,不思进取,不以勤勉向学为务,竟妄图以奸猾小巧之技、旁门左道之法,行作弊蒙混之举。”

“事发之后被我点明,非但毫无悔悟之意,反强词夺理,顽抗狡辩。”

“此等行径,上欺师长,下违诚信。”

“既犯欺师罔上之罪,又悖治学正途之道。”

“其二,你与外男肆意交谈,言语无忌,且私相授受,将己身之物轻易予人,全然不顾礼法规矩,有失妇德。”

“为夫洞察此事,向你指明过错,你却嬉皮笑脸,不以为意,更妄言将那外男与为夫相较,论及才学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