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便又开口:“爷,我洗干净了。”

说完才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一时有些尴尬。

谢漼放下一颗红色钢珠,抬眸望向她。

面前少女,正值妙龄,一袭轻纱桃红衣裙。

她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温热气息,整个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立在谢漼面前。

她身上的服饰,为京都时兴样式。衣衫轻薄如雾,色泽若春桃绽放。领口呈别致的弧形,落在锁骨之下,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少女纤细的脖颈。

衣袖宽大,随风轻摆,似有灵动之态。裙摆层层叠叠,如流淌的云霞,行走间,衣摆轻扬,仿若踏云而行。

眼神明亮,体态轻盈。

额角与鬓边的碎发松散。透过窗棂倾洒而入的光束,从侧面打在她身上,能瞧见那些碎发似乎正在微微扭动着,闪烁着细碎的光。

谢漼瞧了一会儿,问道:“此棋如何下法?”

寻真原本紧绷的双肩,稍稍松弛了些许。

走到棋盘前,给谢漼讲解了一遍跳棋玩法。

“这玩法倒是新鲜。”谢漼道。

果然谢漼是官方按戳的科考第一名,智力高。

随便说几句就懂了。

谢漼:“此棋倒是可用于幼童启智。”

寻真:……

谢漼抬眸:“真儿可是为恒哥儿所制?”

寻真反应了会儿。

恒哥儿。原身的儿子。

寻真:“呃……算是吧。”

谢漼将刚才他乱下的子一一取出,然后将一罐黄色的棋子放到对面。

“左右闲来无事,真儿与我对弈一局如何?”

寻真:“好。”

谢漼下棋的速度很快,几乎秒下,看上去完全没动脑子,虽然下跳棋也不怎么需要动脑子就是了。

谢漼姿态闲适悠然,斜倚在隐囊之上,寻真纠结的时候,他便单手撑着下巴,在一旁静候。

寻真瞅瞅谢漼,虽然她也没把胜负看得很重要。

但是跟谢漼下,就莫名很想赢。

大约半个时辰后。

寻真炸毛了。

两手肘抵着案,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一局都赢不了?!

谢漼还给她一种赢得极其轻松的感觉。

因为寻真越玩越上头,每下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谢漼等的途中,还顺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谢漼执着书:“可还要继续?”

寻真:“有些累了,不玩了。”

再玩也是输,还玩什么?

谢漼整理棋盘,不紧不慢地将钢珠一颗颗放回罐中,

“此棋用来消磨时光倒是极佳,闲暇之时,玩上几局,可放松身心。”谢漼看了她一眼,“真儿莫要太过在乎输赢,方才虽都是我赢,不过运气二字而已。”

寻真:……

谢漼唤来丫鬟,命其取来围棋。

不多时,丫鬟们轻步而入,摆放好围棋,又换上新泡的茶,将寻真平时爱吃的糕点一一端上,而后退下。

角落里的香炉升起青烟,淡雅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寻真发现谢漼这人还挺有仪式感。

下个棋都要先点个香。

谢漼将一罐黑子推至寻真面前。

寻真知道围棋规则是黑子先行。

但也仅仅只知道这一点皮毛而已。

她看向谢漼,正要说什么。

谢漼仿佛知道她要说的话:“我知真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