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但商粲却知道,这处狭窄的缝隙后面的空间意外的挺大,能轻松容下两个人,甚至还有块能拿来当床用的大石头。

她没有迟疑,轻巧地穿过洞口,洞中栖息着的夜行生物们被惊扰,纷纷没命似的往外逃去,商粲也不去理,耐心待洞中的窸窣声消失后才走进深处,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时还是禁不住脚下一顿。

当年,她该是就躺在那块石头上,头下枕着云端的腿,身上的伤已经重到了让她出气多进气少的地步,但她心中却只记挂着洞外逡巡不去的妖潮。

*

多少费了番力气,商粲勉强将洞内收拾了一番,生起了火。

有了火光,夜里的凉意也褪去几分,商粲坐在火堆旁发呆,盯着火看了一会儿,视线很快不自觉地向旁边飘去。

云端仍在睡着,躺在被铺了层厚厚草席的石床上,很明显能看出布置的手法有些笨拙。

早知道在离开碧落黄泉的时候该把被子也带走。商粲闷闷地想着,她实在是很不擅长做手工。

商粲尽可能地在其他地方下了心思,比如怕石上太过阴冷而小心调节着用了天火,将冰冷的石头化为散发着热量的石床毕竟云端身体也不算好,刚才抱起她的时候只觉得轻的惊人,让商粲生怕风会将她卷跑了,飞行的速度都硬生生降了三成。

心知云端短时间内不会再醒来,商粲终于能如释重负地看看她。

沉睡的人看起来比往日褪去了几分清冷,她鸦羽似的眼睫似是濡湿了,正微微颤动着,不知是做了怎样的梦。

未免太听话了些。商粲想,都跟她说了自己是半妖了,怎么还想着要靠过来。

商粲心中情绪纠结,她拿不准自己该不该高兴,毕竟这该算是件好事她本来就是需要云端的。就算云端没提出要跟她走,她大约也会真的用武力把人掳走吧。

商粲不安地动了动鼻子,稍稍向远离云端的方向退了些。

眼睛变成这样的时候,她的感官要比平时敏锐得多尤其是对云端。

云端闻起来太甜了。

商粲自觉自己没什么自制力,她烦躁地拧起眉,第不知道多少次恼恨这次的半妖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状,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揉着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地将手搭上腰间非望的剑柄。

……本来是想着需要一柄武器才带出来的,但打秦意的时候根本没拔剑,倒是现在这种时候才想起它来。

商粲飞快地扫过云端一眼,反手拔剑而出,剑锋凛冽,带来冰霜似的寒意。商粲眸光沉沉,安静用力划下,温热的鲜血涌出,很快沾染了素白的剑身,滴落在地。

她轻吸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抖落剑上鲜血,归剑入鞘。

掌心传来阵阵激烈的刺痛,被主人毫不留情自己割开的伤口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她的衣袖很快缀满潮湿血迹,看起来颇为可怖,商粲却只是安静看了半晌,然后毫不在意般将袒露着伤口的手伸入锦囊中,用力握住她今日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