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假装不知道,习惯了他这样的全然牺牲和奉献,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
这个家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在外面呆着,危青禾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打电话来查岗。
我需要的时候,就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我身边,不需要的时候,也忙的完全想不起来我还有个妻子在。
我和他结婚差不多七年后,他终于养好流产后虚弱的身体,再一次怀孕了。
因为有一次流产的经验,我还算比较重视,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很偶尔的,我会看见他把我穿过的衣服全部放在床上,然后钻进去睡觉。
孕期的omega据说会出现筑巢现象,我对这样的依赖症状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没有很放在心上,有时候实在出差不方便,就会丢给他一管信息素提取液,让他自己顶一段时间。
至于能顶多久,我也没问,他也不会主动再找我要。
后来,我的儿子薛千湘出生了。
我对孩子没有很强的执念,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只是觉得好丑的一个紫皮娃娃,甚至没想看第二眼,直接把他丢给育婴师就算完了。
因为孩子太丑,我没点父爱,在外面藉着出差的名义做了一周的心理建设,才又回到家看他。
但没想到这一周里,紫皮娃娃竟然长开了,白净漂亮大眼睛,看着还挺可爱的。
好吧,毕竟是我的儿子,应该丑不到哪里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打算养养他试试。
薛千湘挺乖的,也很好养,身体还不错,很少生什么病,也少让我和危青禾操心。
危青禾应该在教育他上面花了很大的功夫,简直是费了心血,将对已失去的,对第一个孩子的爱全部倾注到了薛千湘的身上,有时候我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偏执和偏激,但是想一想他毕竟流过产,偏激点也正常,也就随他了。
家里的事我很少关心和过问,薛千湘就这样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长到十八岁。
他说他想学舞蹈,我没什么意见,危青禾倒也没什么意见,但是要求一定要留在容港。
我虽然不赞成,但是想想千湘一个omega,放在眼皮子底下确实也比较安全,也就对危青禾改千湘志愿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让我对危青禾的问题引起注意的,是他阻止千湘和江彻寒谈恋爱这件事。
说实话我挺了解江灵均的,虽然说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可能会变化,但是本性难移,他是个善良到有点圣父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做出用孩子来报复我的举动。
但是危青禾却担心江彻寒和千湘谈恋爱是为了用孩子来报复他的孩子,所以一直疯狂地阻止他们恋爱,结果越是阻止,两个孩子的感情就越是情比金坚。
说实话孩子谈恋爱这种事,我是懒得管的,但是危青禾的对这件事的态度却让我有些紧张。
后来千湘还是抛下一切和江彻寒走了,就像危青禾当初抛下在嘉禾的父母跟我走一样。
千湘走之后,我升任省长,回家就更少了,危青禾的状态就愈发不正常。
孩子走后,他忽然开始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频繁地和我吵架,摔东西,声嘶力竭,活像是精神有问题。
我本来工作上就烦,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得和他吵架,实在是被他烦透了,最后脱口而出一句建议他去去医院挂个号,看一看医生。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果真看危青禾动作僵硬,随即一愣,没了言语。
我几乎没有向他低过头,说错话了也当做没有说错,见他冷静下来不说话了,于是也没道歉,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危青禾竟然真的去看了精神科医生,确诊了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