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下这些。”崔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专业的冷静。他轻轻掀开已经半湿的袖子,露出死者苍白的手臂。
“右手臂内侧有三处清晰的针孔,”他指着那些细小但触目惊心的伤痕,“最早的这处周围有明显淤青和皮下出血,针孔略显撕裂,很明显死者当时剧烈反抗过。”他的手指移向其他两处针孔,“这两处则相对平整,说明注射时死者可能已经失去意识或无法动弹了。”
崔鑫小心地转动死者的手臂,河水从袖口滴落。“从淤青的颜色变化来看,三次注射的时间间隔应该在两到三小时之内。再看额头的钝器伤,”他指向那个狰狞的伤口,“有明显的向下拖曳痕迹,创口深约2厘米,形状不规则,和找到的那块石头吻合。”
徐檬也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其他部位。她的目光停在手腕和脚踝处:“这里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被绳索捆绑过。”
“没错,”崔鑫点头确认,“从勒痕的新鲜程度判断,死者生前被束缚了至少四五个小时。”他又指向死者的颈部,那里有几道若隐若现的淤痕,“这些指印,很可能是凶手在注射时为了制服她留下的。”
沈放静静听完这些发现,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而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死者在生前经历了长达数小时的折磨,
天色渐亮,沈放站在河岸边,看着周围逐渐聚集的人群。河面上的晨雾还未散去,但浣溪路的居民们已经纷纷得知河边发现了尸体的消息,三三两两地往这边赶。
“开始走访调查。”沈放转向同事,“任莫言,你负责走访河岸两边的居民,重点是昨晚十点到今早的异常情况。徐檬,你去联系沿岸的监控和岗亭。”
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举着手机对着河岸拍照,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几个晨练的老人聚在一起,不停地摇头叹息。
两个小时后,任莫言和徐檬回来汇报情况,脸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
“我挨家挨户问过了,”任莫言揉着太阳穴,“河岸这边住户不多,真正看到可疑情况的就那个遛狗的张大爷。不过河对岸3栋的王阿姨说,她家狗昨晚也特别不安生,一直朝河这边叫,她还以为是野猫。”
徐檬叹了口气:“监控情况更糟。河岸这段本来就监控盲区多,东面的摄像头半个月前就坏了。路口倒是有几个,但昨晚下雨夹雪,画面全是雨雾,根本看不清人影。”
一个穿着广场舞服装的阿姨挤到警戒线前:“我天天早上在这河边晨练,这地方向来太平,从没出过事啊!”
“可不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这河边平时晚上都有人散步纳凉,这下可怎么得了。”
“我女儿就在附近上学,”一个中年妇女一脸焦虑,“平时都会抄这条河边小路,这以后还敢走吗?”
沈放示意同事疏散围观群众。他转身望向河岸边被踩乱的芦苇,和水面上漂浮的几片落叶。更多的线索仿佛都随着河水悄然流逝。
“凶手很谨慎,”他低声对任莫言说,“选在监控死角,挑了下雨夹雪的天气,连抛尸的时间都计算好了。这绝不是临时起意。”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河水上,“如果不是晨跑的张大爷和他的狗,尸体可能已经顺着河水冲走了。”
凌晨的案发和一整天的调查让专案组的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三个受害者表面上看起来互不相干。”技术科的小张站在投影仪前汇报,她的声音里带着发现重要线索的兴奋。“但是经过详细分析,我们发现了几个共同点。”
投影幕布上依次显示出三张照片,年轻女孩们的笑脸定格在最灿烂的年华。“首先,都是在校女大学生,年龄在20-25岁之间。”小张点击鼠标,切换到法医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