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星澈在他对面坐下,“天天加班不回来,我从来不问他案子的事,他都会跟我说说,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说,晚上睡觉也不安稳,经常半夜惊醒,有时候我会发现他站在窗前发呆,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之前是谁给我炫耀测试完毕性能良好的?”顾云来不屑的说。
林星澈叹了口气:“我错了,就不该跟你炫耀,搞得他现在特别热衷这事,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之前也没有天天都……”
顾云来差点把酒喷出来,“谁?沈放?天天都办事?那确实很可疑啊,他也不怕纵欲过度……”他的调侃掩饰不住眼中闪过的担忧。
“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是工作太累。”林星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担忧,眼眶微微泛红,“可他之前没这样过,就算连续三天不合眼办案,他也能保持冷静和专注。”
顾云来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酒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上次你俩又提到唐旭的事,是不是因为这个?”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连窗外的雨声都显得遥远起来。
林星澈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前几天我俩去见了方启然。”
“方启然?他还没死呢?”顾云来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林星澈深吸一口气,眼神恍惚,仿佛穿越回了几天前的情景。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境。
暴雨敲打着医院的窗户,声音单调而持续,宛如一曲不祥的挽歌,林星澈站在沈放身旁,面容沉静,刚从公司紧急会议赶来,西装外套还带着夜风的凉意和雨水的潮湿。
他们收到通知,沈放十三年前亲手抓捕的方启然正在病房中垂死挣扎,希望临终前见沈放和林星澈最后一面。
“这个时间点,他提出这种要求,必定有所图谋。\”林星澈冷静分析道,她从未见过这个罪犯,但知道他做的事情,还有害死任莫言的过程。
沈放望着紧闭的病房门,眉头微蹙,声音低沉:\“他点名要见我,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他还要见你,这件事就绝对和唐旭有关系。”
“或者是临终前的心理战术。\”林星澈冷静地补充。
沈放点头认同林星澈的分析:“方启然胰腺癌晚期已经放弃治疗了,现在处于临终关怀阶段,医生说基本上就这几天了。这段时间他神智不是很清醒,但今天执意要见我们,不排除是他最后的报复。”
走廊尽头,两名警察看到他们,立刻立正敬礼。“沈队,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随时可能离开。”
推开病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消毒水味和某种病重者特有的气息,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监护仪上闪烁的绿光和屏幕上跳动的心电图提醒着这里还有生命存在。
床上的男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黄褐色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如同一具还未完全干涸的木乃伊。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经充满凶光的眼睛如今浑浊不堪,但当他看到沈放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像垂死的蛇突然发现了猎物。
“沈。……警官……”方启然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你们……终于来了……”
沈放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得可怕:“有什么事,直说吧。”
方启然的目光从沈放身上移到林星澈脸上,嘴角扯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林……小姐,你也来了”
林星澈眼神锐利,面不改色,重复着沈放的问题:“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