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无可恋地摸着墙壁,慢慢吞吞往前移动,注意脚下台阶。
直到有人捏住她的手腕。
严禾想把手缩回去,却被握得更紧了。
“几排啊?”谢誉的声音。
“六。”
“这边。”他拉着她走。
谢誉的手心很温暖,严禾顿时感到身体里升腾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前面有台阶,在谢誉跨出去一步之后,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胳膊,“……你慢点走,我夜盲。”
谢誉沉默几秒,弯了下手臂,把她揽入怀中。严禾太过瘦小,整个人被他一只手轻松地托腰抱起。
严禾的腰瘦瘦的,他一只手就能环住。毛衣质感很好,谢誉动了动手指,绒绒的衣服在他掌心,像动物贴服的毛发。
没走几步就到了六排,放她下来之后,严禾想办法站稳,细细软软的一片头发擦过他的脸颊。
温煦然正好也停下,看见严禾被谢誉“拎”上来,他吃惊片刻,正要问严禾怎么回事,谢誉的冷眼已经剐到他身上了,他说:“走那么快干嘛?”
温煦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看着低头整理衣服的严禾,往她身边靠拢一些,轻声地问:“怎么了吗?”
严禾说:“没什么,就是我看不清路。”
“对不起。”
“不要紧。”
他说:“我牵着你走吧。”
在温煦然的手拉过去之前,严禾迅速地把手缩到身后,她的警觉和避让让他感到受伤,严禾这时再解释什么也迟了,温煦然没有再言语,跟她说:“你小心一点脚下。”
他让严禾走在前面。
谢誉已经坐好了,田雨阳已经开始看电影了,严禾在谢誉旁边的位置入座。
看电影的时候是不说话的。
严禾却不太容易进入剧情。
左边坐着温煦然,右边坐着谢誉,她总觉得很别扭。
电影情节很无趣,严禾恹恹地看着屏幕,顿感肩膀一沉,一颗脑袋飘飘然落在她身上。
这才三十分钟,就睡着了……
严禾也不忍心把谢誉戳醒,她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坐了很久。
又过了几分钟,那颗脑袋动了动,严禾感觉到谢誉的鼻息浮在自己的颈间。
“谢誉……”
“嗯。”他声音沉沉地应。
“你醒了。”
“醒了。”
“不要靠着我。”
谢誉没动,依然不听话地赖在她的肩膀上,他享受了片刻的宁静,把那杯红豆牛奶放在她的手心,最初滚烫的牛奶已经变得温热,严禾不轻不重地握住这只杯子。
“给你买的。”
谢誉说完这句话,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身上的香气刺激着他。
谢誉撩开她蓬松的头发,嘴巴凑上前,咬了一口她温软馨香的脖子。
他咬得不重,像被小动物的爪子挠了一下一般。
不过后劲挺大,被咬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很快,严禾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还在生气?”
如果不是在电影院,严禾现在一定会跳起来骂他干嘛乱咬人?!你是狗吗?
她把怒气放在攥紧的拳头上。
……
这个笨蛋。
好想打他。
还在生气?
他为什么觉得,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气?
严禾起初没有生气,不是生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遗憾和失落没有向他传达一丝一毫,谢誉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问题所在。
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