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太幽默了。
“你下课我就跟着你了。”
严禾:“哦。”
哦…………
谢誉很谨慎地牵住严禾的手,她没有松开,就是表情到现在都是冷冰冰的。
“不要生气了嘛,我给你道歉。”
严禾嘟囔:“谁跟你生气。”
“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严禾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好意思。”
“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就是跟你才不好意思。”
走在深秋的风中,谢誉觉得心里凉凉的,他郁闷地问她:“难道你不愿意给我吗?”
“不是的!”严禾说,“你再等等嘛。”
谢誉低头,手指绕圈圈。
严禾说:“不要说这个了。”
“好嘛。”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谢誉一看,哦,已经到了。
他们站在一个酒吧门口。
他说:“我室友在这里有演出,想带你来看看。”
“你哪个室友啊?”
“就是不喜欢笑的那个。”
谢誉口中不喜欢笑的室友是迟连钦,严禾怎么会不记得他呢,当初带他们拿了建桥比赛一等奖,到现在那个作品还在学院楼下面摆着。
迟连钦在这里唱了很久的歌了,严禾倒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谢誉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迟连钦一直是一个很难跟别人袒露心声的人,跟他说不熟吧,相处了一年多了,床对着床,能陌生到哪里去;说熟吧,说起来是老乡呢,谢誉到现在连他家住哪都不知道。
迟连钦很乐意帮助同学搞学习上的事,但是对家里的情况向来闭口不谈。
谢誉也是后来听田雨阳说才知道,迟连钦上高中的时候,家里出过事,父亲做的生意失败了,一夜之间亏空了家产。
一夜之间这个词听起来好戏剧化,可是着着实实就是这样发生了,于是中年人一夜老去,小孩一夜长大。
迟连钦骄傲自大的性子自然也有迹可循,从小条件优渥,又有资质,因此在旁人眼中,他像个天鹅一样清高。
而曾经的他有清高的资本,现在没了家底的迟连钦,再清高也只会招人嫌了。
可是他还是一只天鹅,天鹅就是天鹅,再怎么招人嫌,也不会变成丑小鸭谢誉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一直非常钦佩他。
迟连钦身上总带着一身文人的风骨,文绉绉地跟你讲一些道理,细细回想一番,其实是很受用的。
酒吧不大,进去的时候迟连钦正好唱完一首歌,他的声线很粗沉,唱完之后也没说句谢谢,就接着拿吉他谱子去了,底下有人嚷嚷着让他唱什么歌,迟连钦不作回应。
谢誉跟严禾在吧台坐下,点了两杯酒水。
温温淡淡的一首歌流进耳朵。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是谁
I've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
我以前从未感觉到如此虚无空荡
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come along,
如果我需要有人来陪伴
Who's gonna com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
谁会安慰我并让我更加坚强
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
我们都在命运之湖上荡舟划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