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讨厌你们,是那些依赖占卜、憧憬预言的占卜师都不喜欢你们。他们做预言就像梳理丝线,有梳子(媒介),有力气(力量),就能一梳到底,看到他们能力所及范围内的未来。”
彩色丝线在阳光下闪光,纤长适于施法的手指忽然轻灵移动,丝线上很快被打上无数细小的结。
“但是,你们天降者是异世来客,你们的存在就是丝线上的结,只要与你们相关,梳子就会卡住梳不下去,自然,【命运】就无法预测。”
杜昼的脸颊开始发热,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强调着重要。
“只、只要与我们相关?”
“对。”
“就、就算我们只是帮NP……只是帮本地居民倒了个垃圾?”
拜尔诺玛因为这个例子笑了。
“对,就算你们只是帮我们的居民倒了个垃圾。”
与异世来客相交,就会变成无法预知的“坏线”,依赖预言者恨得切齿。固然可以通过其他未被干涉的丝线进行间接预言,又怎么及得上一梳到底来得省力呢?
在过往旧神之中,【命运】确实称得上地位崇高,手握干涉世界的黑白箭,祂有高高在上的资本。
可是敌人是拜尔诺玛,祂败得也实在轻易啊。
这次给玩家开西部地图,拜尔诺玛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这片土地死了太多神,遗留下太多神的力量,为此,在一切开幕之前,直接封死最麻烦的那个,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杜昼还在傻乐,能能大火却有一定敏感性。
“听您的话语,似乎并不提倡预言?”他看一眼杜昼,意在询问,杜昼微有犹豫,最终还是点了头。
说吧,他也想知道,根据他们了解的情报,不会出现设定吃书的情况了吧?
“是这样的,我们从别人那里获知,神战之后,【命运】就不复存在了,这一点与其他旧神的力量被新神们继承全然不同。”这当然是从歌者那里听来的,“既然本位的神都不存在了,那占卜师们实际上……还能预言吗?”
这个问题对一名占卜师来说相当冒犯,奈何拜尔诺玛的占卜师身份只是一个幌子,他眼底流露的只有淡淡欣赏。
“理论上,不能。”
于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占卜师邬选择隐退,因为预言已经断绝,未来属于众位生灵。
“但是,神还是很顽强的,就像【荒芜】死后,北境的精灵之森还是很多年不发新芽。【命运】已经不在,却依旧会遗留一些气机,气机散落在这片土地上,很多旧日的信徒就仰赖这些气机进行简单的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