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焱逮到这个机会,趁两帐首领对峙,他把凛冬将至拽到一边,咬牙切齿。

“你给我发个‘1’,是什么意思?”

凛冬将至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私聊界面,发现可能是刚才快速拉面板的时候误触了,从未给钟焱发过任何消息的他,突兀地给对方发了个“1”。

“头胎的意思呗?嘲讽我?”钟焱直磨牙,又忽然松口气,“不枉我特意搬来救兵,好歹赶上了。你自己出门能不能小心点,这个世界可不是常规游戏,NPC但凡暴起就足够你喝一壶的,你任务不是还没完成?别冒进啊!”

凛冬将至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钟焱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时,突然听到一句轻轻的

“嗯,你说得对。”

“是我太冒进,也太没用了。”

那边苏里曼打发走了多尼尔,保下自己的王妃,心中却因为这几日多尼尔和紫晶之帐的异常滋生许多疑虑。他向这边走来,钟焱正琢磨着要怎么演,就听身边簌簌一响。

不知什么时候,凛冬将至已经披上了自己新买的艳丽外衣,半穿不穿的样子,甚至连买的香水都用上了。面对走来的苏里曼,他一个软软倒地,语气柔弱。

“紫晶之帐的首领突然抓住我,我好害怕啊。”

他抬起眼,那张面瘫脸居然有种脆弱的冷艳。

“求您,疼我。”

钟焱:“……”

那个瞬间,他把指甲上的水钻硬生生抠掉了。

啊?

啊???

* * *

彩旗飘扬在晴空之下,圈起一片巨大的场地。

清晨的沙漠中还不是特别炎热,正是一天中的好时段,这处驼兽训练场自然也热闹非凡。驼兽比赛获胜的奖品极为丰厚,无论是玩家还是本地的居民,都想获得优胜。

科研人员基本没有早起的,研究到顶的人多数有自己诡谲的生物钟,所以等拜尔诺玛抵达这片场地的时候,专门请来的优秀训练师早就开始了训练。

训练师是苏尔特找的,居然就是澄金之帐上一任首领,灰狼鲁卡。

上几届的优胜驼兽都出自澄金之帐,这一届,澄金之帐选择的是赞助的形式,鲁卡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他好像对所有事都没什么异议,对澄金之帐真正的主人空降归来自己退位让贤没有异议,对以昔日尊贵之身前来做一名训练师也没有异议,只是平静地接受一切。

蛇人族的首领萨曼对此大惑不解,他真的不曾见过有人愿意如此轻易地放权。

但是对鲁卡而言,真的无所谓。

他自幼就知晓,他的父亲与他都只是代行权力,等待澄金之帐真正的首领归来。这着棋可能永远用不到,他们可能就这么代代相继,用血脉保守着这个秘密。

鲁卡接受自己的使命,他只是……偶尔会感到疑惑。

他是继承使命的人,而父亲是真正接下使命的人,接下使命的父亲偶尔会出神的望着天空,那里是翼人族的地盘,可鲁卡知道,父亲向往的不是翼人族。

父亲向往的,似乎是一个更大、更宏伟的东西。

这份向往在父亲的弥留之际依旧存在着,当驰骋沙海的苍狼老去,雄健的兽躯变得蜷缩而干瘪,不得不一直躺在床榻上,却还是失神地望着头顶虚无的天空。

【我的孩子,等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懂我一直以来的盼望。】

【我知道我要死了,可在死前,我还是想再一次,再一次在那个人的……】

周围是亲族的哭声,那个苍老的灵魂逐渐脱离衰朽的躯体,向冥河而渡,他的眼睛在死前充满希望地睁着。

【大元帅……】

【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