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手牵手,齐齐冲向舞台的最前方,是答谢观众,更是和他们完成一场双向奔赴。
桑虞绝非没有在台上和男同事因此牵过手,也绝非没有和沈亦淮有过舞蹈上的肢体接触,搭档之间,扶腰托举一类的动作在所难免。
她面对工作,足够理智专业,不会为了这些矫情。
但现下,桑虞看见伸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手掌,不禁寒了目光,掀起眼帘质疑他。
沈亦淮视若无睹,低低柔柔地唤她:“阿虞?”
这一声更像是提醒,他们现在身处万众瞩目的地方,千不该万不该让观众久等,也不该耽误其他同事的时间。
桑虞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岑野所在的方向,将手放了上去。
沈亦淮这番超乎预计的先斩后奏,她别无选择,不可能当众下他的面子。
最关键的是,之于他重新站来舞台这一点,作为和他腰伤有关的桑虞,心情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
一群人又一次奔向前方,桑虞将岑野看得更加清晰。
他状态愈发懒淡,单手支着额头,僵硬的神情寻不出一丝波澜。
观看舞剧有一条基础规矩,为了不影响演员们的临场发挥和保护知识产权,不得拍照摄影,但暖场和谢幕可以。
几百观众挺直了腰板,高举手机或相机,对准舞台连续拍摄,独有岑野一派老僧坐定的架势,单纯用肉眼刻画。
那双黑得纯粹,好比无尽深渊的眼瞳异常幽沉,牢固地定格在她身上,在她和沈亦淮交握的手上。
桑虞莫名后脊生凉,心下一阵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