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巴跑开了。
她奔去了两栋楼的连廊,弓着腰,撑在栏杆上,压抑地落泪。
透过玻璃窗,俯瞰比逼仄铁笼更恐怖的医院全景,钻入鼻孔的全是可怕的消毒水味,耳闻与死神赛跑的医护人员的急迫脚步声,还有患者家属惨不忍睹的哭嚎。
桑虞素来有力量,可以连轴跳两三场的双腿发软,几番想要作呕,意识混沌无常。
但有一件事,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确定。
桑虞在手机上找出微信,点进和岑野的对话框。
她起初想打字,可手指颤颤巍巍,于是改为了语音:“我,我考虑好了,同意,同意和你假结婚。”
她嗓子哭得有点哑,带有明显的哭腔,讲话断断续续,对方很难不觉出端倪,旋即回播了语音通话。
桑虞接起来,听到岑野清绝的,迫切的问话:“怎么了?”
“没,就是想明白了。”桑虞抹掉眼泪,尽量把话捋顺了,“我们找个机会,把协议签了吧。”
岑野没管协议,一门心思关注:“为什么哭?”
桑虞还没回,侧面的走廊有老人在高声尖叫:“医生,医生快来啊!我家老头子快不行了!”
估计是家属忧惧过度,忘记了病房里有呼叫铃。
听筒另一头的岑野入了耳,问话更急:“你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桑虞深呼吸两口,讲话顺畅了不少:“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