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小鱼:【我在吃饭。】
清汤小鱼:【你现在才起吗?昨天写到很晚?】
cen:【没,失眠。】
清汤小鱼:【你也失眠啊?】
cen:【也?你失眠了?】
清汤小鱼:【对啊。】
cen:【为什么?】
桑虞害臊,不答反问:【你为什么?】
cen:【你说呢?】
桑虞鸦羽长睫迟缓地扑闪,记起自己昨夜辗转反侧的原因。
他估计是一样的吧。
果然,岑野接着发来:【我昨晚一直在想,表白的第二天,能见到我老婆吗?】
瞧完,置身空调房的桑虞像是能感受到室外徐徐的升温,热了脸颊,浅抿的唇角止不住上翘。
不远处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桑虞随即看去,对上赵秀珍沉压寡冷的目光。
她悚然一吓,匆忙收好手机,唤一声“妈妈”,规矩地舀粥喝。
赵秀珍清楚瞅见她神色由晴转阴,抬步走过去,坐到对面,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小岑?”
桑虞咽下一口粥,颔首:“嗯。”
赵秀珍犀利眼锋扫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直勾勾打量她:“你确定要和他来真的?”
“我确定。”
桑虞捏紧勺子,沉吟须臾,借这个机会说开,“妈妈,我明白您万万不能接受的原因除了我们先斩后奏,还有我会这样选择,起因是您的病情,您更多的是在和自己置气,您可千万别,您还在养病呢。
“至于我和岑野,我们的确走了一条与所有寻常夫妻都不一样的路,但不代表这条路就是完全错误的,至少现在,我和他很开心。”
字字句句,扎在赵秀珍心头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偏角,她侧过头去,一口闷气仍旧堵得不上不下。
好比在单位风风雨雨的那几十年,她可以原谅手下的马虎和犯蠢,却原谅不了自己。
桑虞听不见她的回应,垂眼默了默,觉得她和桑家胜都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消化,去相信。
“妈妈,今天我就回去了。”桑虞反复考虑后说。
赵秀珍眉头一拧,看向她:“回哪里?”
“当然是回……”桑虞卡了一下壳,想到岑野昨天提的回家,想到他适才的消息,更想到他俩如今和父母的僵持局面,旋即换了地点:“回我和岑野的家。”
赵秀珍又不淡定了,气急败坏:“你敢!”
桑虞心里发怵,表面却显得镇定自若:“我和他结婚了,肯定要住到一起,不然您和爸爸又要怀疑我们是演的。”
赵秀珍怒气冲冲地瞪了她半晌,不难在她强装平淡的神情中发现惶恐不安的破绽。
终究,赵秀珍没再言语,起身回了房间。
同妈妈十分钟不到的对峙,却堪比历经了九十九道难关,桑虞听见主卧的关门声,可算是能缓口气。
她马上用手机给岑野发消息:【我下午回去。】
cen:【我来接你。】
对于岑野上门来接自己这件事,桑虞原先想阻止的。
一是她在父母家没有要拿走的行李,用不上他帮忙,二是担心父母会为难他。
但岑野坚持,她的阻拦便无济于事。
奇迹般的,等到日落时分,岑野如约登门,赵秀珍和下班回家桑家胜肉眼可见的不怎么愉悦,但并未反对。
顺利地告别父母,随岑野离开小区,桑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爸爸妈妈竟然没说我们几句?”
“我说过,叔叔阿姨很明事理的。”岑野牵着她朝停车位走。
“你是不是私底下联系过他们?”桑虞记得他昨天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