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去夹那条价格不菲的东星斑:“我难得破费一次,点了一大桌贵的,这家店还不支持打包,你把他俩都闹走了,你不吃谁吃?”
晏以柔瞅向桌面,全是勾人垂涎的顶级食材,她顾虑自己的钱包:“不会让我结账吧?”
云望用镜片后面的双眼,冷冷觑她:“早就结过了。”
晏以柔才放下心,找服务员要了全新的碗筷,上司请的大餐不蹭白不蹭。
关键是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蹭他的了。
此时彼方,桑虞一口气冲向电梯,恰好踩在轿厢门合上的最后几秒。
落后的岑野被几个在过道追逐打闹,不得不让的熊孩子阻碍脚步,便丧失了挤进去的机会。
待他乘坐另外一部电梯下楼,桑虞已经拦到了出租。
司机大叔通过后视镜看她,询问:“姑娘,去哪儿啊?”
桑虞的意识和对流层一样混沌无常,本能应答:“回家。”
大叔笑了:“你家在哪儿啊?”
“临江公……”桑虞下意识要报岑野那栋别墅的地址,忙不迭改口:“凯越府。”
“好的哈。”大叔熟练操控出租车,向城市另一端疾驰。
回小两居的一路,桑虞思绪烦乱又冗杂,过往和西沉相关的点点滴滴此起彼伏,以及每一次和岑野聊到这个作者的场景。
末了,尽数杂乱像极了她无名指上佩戴的,以莫比乌斯环为主造型的戒指,终点亦是起点,定格在了那句“西沉有喜欢的人”。
至少,有过那么一个喜欢的人。
那时桑虞纯属当遥不可及的八卦听,还同岑野分享过,如何会知晓,这和他,和自身密切相关。
手机不间断地震动,电话、短信、微信轮番轰炸,桑虞不用看也明白来自谁,便没管。
她怀揣一大包铅块,沉重地迈入小两居,不过换下鞋子,去卫生间洗把脸的短暂功夫,门铃就响了。
犯不着透过猫眼,桑虞也能猜出来人,脚伤那天,岑野来她家收拾过行李,认得门。
桑虞下意识装聋作哑,不予理会。
奈何门铃一声接一声,相随而来的还有岑野急切的呼喊:“桑虞,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没几分钟,传出了隔壁老婆婆的动静:“小伙子,你找那位姑娘啊?她最近不住在这里,好久没回来过了。”
“婆婆不好意思。”岑野快速做解释,“她今天回来了。”
桑虞在防盗门附近踟蹰不前,贝齿咬紧了唇瓣,担心他继续下去会吵到邻居,吐出沉沉的一口气,上前拧动了门把手。
裂开一线门缝,岑野和走廊的灯光一并闯进了屋。
他关上房门,不由分说扼制住桑虞的一条胳膊,牢牢把控,恐慌她再一回逃走。
“跑那么快,你的腿不想要了?”岑野浓深双眸充斥化不开的紧张和担忧,打量她的右脚。
桑虞才回过神,仔仔细细感知,右脚踝果真有点疼。
医生说她可以正常行走,但也局限于行走。
“不关你的事。”桑虞手臂发力,试图挣脱他,无奈无济于事。
岑野按压她雪色肌肤的指腹泛白,话语像在熊熊烈焰上滚过,裹挟火星:“你是我老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那你的事呢?”桑虞仰高一双含怨赌气的眼,尖锐道,“你是西沉,你不也认为和我无关,可以隐瞒吗?”
她不该久站,岑野牵她坐去沙发,给人发送两条消息,再回:“你有问过我笔名吗?”
桑虞一噎,她的确没有。
她开始认为这是他的隐私,自己没有立场去探究,至少在他们不够近的情况下,不该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