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翌日醒来时,一手搂着雪龙,一手拉住岑野,维持将他的手掌贴合侧脸的姿势。
桑虞感受到手上和脸上的异样,受惊不轻,尤其是睁眼瞅见岑野正趴在旁边,睡姿四平八稳。
宿醉过后的桑虞脑袋不晕不痛,但里面装的全是粘稠浆糊,粘黏本就不算发达的脑细胞。
她对昨晚的记忆,终止在那杯甜滋滋的蜂蜜水。
不管后面发生什么才会造成如今的尴尬局面,她下意识地想松开他,偷溜下床再说。
奈何桑虞正要做出行动,岑野忽地反手一握,有力扼制住她的腕部。
桑虞悚然一惊,只见岑野缓慢掀开一条眼缝,直起上半身,活动僵硬酸痛的脖颈,眸色幽幽地看着她。
“大清早的,想做什么?”他嗓音含了浓重的懒倦,和些许受到干扰的火气。
桑虞坐起来,拉扯被子盖到脖颈,再慢慢将雪龙挪到眼前,隔绝他杀人于无形的视线:“不,不做什么啊,起床洗漱。”
岑野看那只毛茸茸的玩偶更不顺眼了,用空出的左手抓起,丢去床尾:“你就没有想说的?”
“我……”桑虞每每醉酒都会断片,对具体的情况一无所知,但听父母当乐事讲过,她醉后喜欢黏着人,和八爪鱼如出一辙。
依照已知的情形推断,八成是她昨晚黏住岑野不撒手了。
但好像从来没有听说,她会黏着哪个人一整夜,一般睡着后,都会无意识松开。
唯恐多讲多错,桑虞半天憋出一句:“我喝醉了。”
岑野撑起手臂坐上床,揉揉惺忪的睡眼,点头:“嗯。”
桑虞瞧他还算平和,不像要大动肝火的样子,尝试抽出手腕,为自己开脱:“你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吧?”
“所以你认为硬要拉住我,把我留下来过夜是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事?”岑野强劲把控她细小的手腕,撩起眼睑,神态愈发清明,不依不饶地问。
“不算过夜吧。”桑虞对他所用的虎狼之词惊恐万状,高声否认,“过夜不是……”
她来回扫视两人的衣衫,她被子之下的吊带裙完好无损,倒是他的浴袍有点松垮,左侧结实的肩膀和胸膛若隐若现,低眸可见。
岑野动了几下蜷曲到麻木的双腿,直视她移动的目光,也不管身上趋向散架的浴袍,饶有兴味地问:“是什么?”
桑虞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她歪过脑袋,双颊充血,连珠炮一般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偷偷倒酒喝,你放心,我下次再想喝酒,一定离你十万八千里远。”
岑野忍俊,捏起她的下巴,逼她面对:“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桑虞被迫昂起红透的脸颊,“不会有下次了。”
岑野唇边牵出玩世不恭的一抹笑,自说自话:“老婆,如果再有下次,至少把我拉上床,地板太硬了。”
桑虞:!
作者有话说:
岑野:下次我想睡床上
(后面还有一章)
37 ? 老公
◎你先前叫我什么?◎
清楚这人又在犯浑, 桑虞急吼吼地挣脱开他,一只手捂住胸前岌岌可危的荡领,跳下床找拖鞋。
她跑出去好几米,回头张望, 岑野照旧维持原样, 单臂撑去她睡过的床上, 上半身稍微有些歪斜,牵扯出的脖颈线条流畅修长。
觉察到她古怪的目光, 仿若在质问他为什么还不起来, 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岑野指了指自己的腿,无奈地耸肩:“麻了, 动不了。”
他身上是系带浴袍,两条劲瘦有型的大长腿自然地从两块布料的缝隙间穿出来,露至大腿,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