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题字上的落款,一开始的这些,景和人都各不相同,看布置应是城中女闾馆,或是酒肆。从这一幅起,便都在同一个院内了。”
裴晏边说边将同一景的画卷在地上一字排开,不堪入目的画面毫无遮掩地往卢湛脑子里钻,他拧着眉,总算看出些端倪。
“大人,这几幅同一院落的画,似乎……一直都是同一个女子。”
“嗯。”
裴晏冷眼看着面前的几幅春宫,脸色略显阴沉。那画卷上的女子只有一人,但男子却不止一人,尤其是最近的几幅里,甚至出现了一些像是刑审才会用到的器具。
画上的一草一木都与题字上的时节相匹配,赵焕之这些画,要么是写生之作,要么便是他从这院中回来后凭记忆绘下的。无论是哪种,都说明这个地方,是他常去的。
高门大户虽皆蓄有家妓,但如这画中一般之事,实在有辱斯文,只在北朝旧族聚居之地偶有发生。先帝南下后,一心变风易俗,更是修正律法,严令禁止此等行径。
能受邀去到这院中的,定是知根知底的相熟之人,且绝非寻常人家。
赵焕之信中所说的那个盐商,或许就是这画中的某一人。
裴晏卷起其中一副递给卢湛,把其余的收回架上。
“先找到这个地方。”
卢湛犹豫道:“此事……是否得绕过杜县令?”
今日裴晏是有意支开杜正这个跟屁虫,他倒是不傻。
裴晏点点头:“去问更夫,那两棵金桂养得很好,开花的时节定然浓香四溢,只要路过,应该会有些印象。”
“明白了。”
裴晏拿了一卷春宫图,本想若是更夫不记得,再到市集去找牙人比对着问问。谁知那更夫一下就说出那是小东门旁的一户民居。
“你怎得如此肯定?”卢湛问道。